一直忙到太陽西斜,勞累了一整天的明塘等人這才戀戀不捨的離開西山,帶著大批籮筐去跟謝氏等人會合。
“這都是啥?咋這老多?你們從哪弄來的?”看到明塘等人死拖活拉,來來回回搬了三四趟才全部搗鼓到他們面前的一溜兒籮筐,謝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她一邊去掀蓋住籮筐的破布一邊連珠炮一樣對著明塘等人發問。
“嘿嘿嘿...”明塘等人不約而同傻笑出聲,笑完明塘還不忘前後左右張望一圈兒,“嫂子,你先別問了,等回了家,我再好好跟你們說。”
謝氏一看就知道這事兒不能當著別人的面大肆宣揚,她立刻把嘴閉了起來,掀到一半的破布也被她動作迅速的重新蓋回了籮筐上。
“累壞了吧?我們也來幫忙。”周氏先是問了自己丈夫一句,得到明塘一個”這算啥“的答案之後,她笑著把自己肩上的半筐山藥遞給三郎揹著,“你拿著這個先下山,要是你爹和你二叔在家,就讓他們趕緊來幫忙。”
三郎已經快要累癱了,聽說可以去搬救兵,小傢伙高興的差點兒哭出聲。
叫上空著兩隻手、一臉遊刃有餘表情的四郎和五郎,三郎腳步匆匆,逃難一樣快速朝著自家的方向走。
“就這點兒東西你還叫大哥他們來。”明塘一邊隨口抱怨自家媳婦兒,一邊繼續三個三個的搬籮筐。
周氏看得那叫一個心疼,她也開始背一個抱一個的搬籮筐。
謝氏哪好意思站在一旁幹看著,她把自己那個裝了大半筐山藥的籮筐一放,也開始學著周氏兩個兩個的搬籮筐。
明許雖然年紀小,但他一向以“大人”自居,所以他也一直像明塘那樣,背一個拎兩個的搬籮筐。
剩下的明月、二郎、三郎、嘉言就不行了,他們一次最多隻能搬一輕一重兩個籮筐。
一群人就這樣彷彿大遷移一般,來來回回的搬著他們今天收集到的各種山貨,等到明地和明城匆匆趕來,他們都已經把二十幾個籮筐分批搬到了小河邊上。
三郎也跟了過來,不過他是回家放下籮筐之後才來的,所以來的比明地和明城都要晚。
“二哥,二哥,奶說晚上給咱烙白麵餅!還有燒雞和燉肉!燒雞是咱爺從縣城帶回來的,可香可香了!”剛剛還一副半死不活模樣的三郎此時疲憊全消,他跑著、跳著、歡呼著,一臉的喜氣洋洋。
二郎聞言眸光大亮,原本因為體力透支而極其疲憊的他原地起跳,“啊啊啊,我要吃肉!”
明月哈哈大笑,“二哥,你應該說‘嗷嗷嗷,我要吃肉’。”
明塘笑得直不起腰——或許也有可能是累的直不起腰,他虛虛點著明月的額頭,“你以為你二哥是狼啊?還‘嗷嗷嗷’。”
眾人聞言俱都笑出了聲。
二郎才不管自己是人是狼,他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大口吃肉。
和只惦記著美食的孩子們不同,明塘、謝氏等人則更關心家裡的田地到底買回來沒有。
謝氏沒問,只是將飽含期待的視線投向了自家丈夫。
明地對她微微頷首,謝氏頓時喜上眉梢。
她家明許已經到了說親的年紀,家裡一口氣多了二十畝上田,她就是跟媒婆說話也能硬氣些。
不像以前,明家只有12畝上田、20畝下田,人家乍一看,這家田地不老少,可再一細算,這家兒子三個,孫子五個,還有一個要招上門女婿的小閨女,這加加減減的,能分到每個人頭上的田地還真就沒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