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你呀,我還沒說兩句你先護上了。”
嶽不群繃不住臉了,卻是搖頭苦笑了一番,道:“我只是想告誡一番離兒,日後做事不要這般衝動,殺人便殺人,總是躲在暗處來的好,當著天下人的面拼殺,江湖中人未免會說咱們五嶽劍派人心不齊,只會內鬥。”
他倒沒真生薑離的氣,只是姜離好不容易回來一遭,他想好生敲打敲打一番罷了。
在他看來,姜離少年得居高位,難免有些飄飄然了,殺嵩山派的人也就殺了,手腳麻利些不被人發現便是,哪有這般殺了人還送人頭去警告人家的,是真當左冷禪吃素的嗎?
嶽不群心裡還是有些怕左冷禪的,哪怕是他這一兩年整日坐在寒玉冰床上閉關,紫霞神功大有增益,可那左冷禪一手大嵩陽掌卻是厲害的緊,當初五嶽劍派和魔教爭鬥,全靠著左冷禪才能勉力周旋,沒了左冷禪,只怕他們早都被任我行吸成乾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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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師伯,嵩山派不仁在先,弟子殺他堂堂正正,再者這五嶽劍派本就是抵抗魔教成立,左冷禪有憑什麼管到咱們各派內務,弟子絕不怕天下人置喙!”姜離答道。
他是真的不怕,誰敢在後面嘰嘰歪歪,直接抓到錦衣衛詔獄裡,好好招待便是了,以他錦衣衛同知的身份,但凡腦子裡拎的清的,又有幾個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議論他的?!
“你倒還是有理了!”
嶽不群指了指姜離,卻是明白眼前這少年早已不是當初,他嘆了口氣,道:“罷了,你自有你的想法,我和你師父老了,也管不住你了。”
“掌門說的哪裡話,我瞧著師父和您比之前還年輕了些許一樣!”姜離恭維道。
“你倒是個嘴甜的,說話總是比衝兒他們幾個好聽些。”甯中則笑罵了一句。
他夫婦二人挑著華山派的擔子幾十年,看著氣度沉穩,天塌不驚,然而事實上,之前那些年弱小的華山不知道有多少人打主意,更不必說眼皮子底下還藏著一個奸細,偏偏還不能除了,只能故作不知的演戲!
這夫婦二人這些年來,真的是熬的心力交瘁,只是門中青黃不接,勉強撐著罷了。
好在出了個姜離,帶給了華山極大的變化,不僅是多了諸多弟子,還送上了九陰殘篇這等神功絕技,讓華山派未來一片光明。
情知有姜離撐著,華山派日後自然會蒸蒸日上,夫婦二人一顆心終於放下,這一兩年來專心練功,武功大有進境,加上心態放鬆,年輕了些許也是常事。
“離兒,你不要怨我罵你,咱們華山派和嵩山派到底是江湖名門,便是要一決高下,也不可動用朝廷勢力,不然的話,便是一時稱雄,也會被武林中人排斥看不起的。”
嶽不群道:“以咱們華山派如今的模樣,也不必與嵩山派爭,二三十年後,等這些弟子成長起來,自然而然的便能與武當少林一比高低了。”
武當少林,老嶽倒是好大的氣魄!
姜離心中暗笑,想要成為武當少林可不容易,這兩派一個是達摩祖師創立,一個是三豐祖師創立,不論是達摩還是張三丰,在佛道兩門裡,都是屬於不世出的蓋世英才,不要說華山派的創始人郝大通,便是他師父,全真教的祖師王重陽,比之這二人可遜色的不是一點兩點。
有這樣的武學無上大宗師奠定了自成一脈的雄厚武學根基,才能培養出一代接著一代,絡繹不絕誕生的江湖高手,這才是武林中泰山北斗宗門的真正底蘊!
“掌門想的遠,是弟子唐突了。”姜離認錯道。
實際他也不算錯,只是和嶽不群走的路不一樣,他們一個想韜光養晦,一個卻是想鋒芒畢露,可以說各有千秋吧。
甯中則道:“離兒,你從寧夏過來,一路上車馬勞頓,想必是乏了,我已然吩咐廚房備下了酒菜,待會好好與你接風。”
“師父有心了,只是弟子怕是吃不到這頓飯了。”
姜離道:“弟子此次回山,只是探望師父師伯一眼,卻是還有要事在身,待會便要回京覆命,卻是半分都耽擱不得。”
剷除劉瑾這件事,是越快越好,總不能叫張永一直等他吧。
“這麼急,連歇上一日也不可?”甯中則皺眉道。
“皇命在身,弟子也是身不由己,師父,待過了這一段日子,想必便能清閒不少,到時我便回華山好好住上幾月,也與師父師孃探討一番武學。”姜離歉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