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蕾姊因為受不了江伯伯,外出念大學以後就沒再回家,一直住在外面。”算是逃避。“冬茉就沒這麼幸運,一方面也是因為她患有恐男症,又不適應人群,所以一直住在家裡。”
可以說家是她的避風港,也是她不得不待的地方,某種意義上又像牢籠,她既然掙脫不了只好乘乖待著,避免受傷。
“從外表真的看不出來伯父這麼嚴厲。”耿耀皺眉。
“江伯伯是軍人出身,當然嚴厲了。”他不懂啦!“偏偏江媽媽又過世得早,江伯伯一個人帶兩個女兒,為了怕她們變壞,對她們加倍嚴厲,兩姊妹吃足苦頭。”
“怎麼說?”耿耀生長的環境和江家姊妹完全不同,自然無法體會被束縛的痛苦。
“江伯伯給兩姊妹的規定一大堆,說是江家的家訓。”佟璃璇想到不由得打冷顫,慶幸自己無人可管。“最重要的是,江伯伯不許她們和異性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怕會敗壞門風。”
老天!現在都什麼年頭了,居然還有這種老八股的想法,不愧是上個世紀的軍人,代溝有夠深。
“然後呢?”聽完這一大堆前言,耿耀總算對江冬茉的家庭有初步瞭解。
“然後兩姊妹一直遵從江伯伯的教誨,不敢和異性走得太近,直到有一天任戴維那個死白目不小心親了一下冬茉的臉頰,她的人生開始起了變化。”聽起來滿像電影的情節,卻千真萬確。
“任戴維?”這又是哪號人物?
“他是我們還在就讀國中時,學校的風雲人物。”佟璃璇解釋。“他是abc,讀國中以前都在美國,直到讀國中才回來。因為長得很高很帥,又在美國混過,學校的女生一半以上都是他的粉絲,他逢人就親人家的臉頰,完全美式作風。不過不是人人都吃他那一套,至少我就很反感——”
“他一定沒親過你。”耿耀哪壺不開提哪壺,佟璃璇正興高采烈追憶往事,他就一盆冷水當頭潑下來,相當不夠意思。
“我也不稀罕。”她嗤之以鼻,自認為沒那麼花痴。
“他親了小茉以後呢?”耿耀追問。“小茉就得到恐男症了?”
“不是這樣。”佟璃璇注意到他喊江冬茉的小名,而她不認為有經過江冬茉允許,一定是他自己硬喊的,看來冬茉又遇上一個霸道的男人,可憐。
“冬茉當時雖然驚慌,但也不至於馬上得病,她會患恐男症,完全是因為江伯伯。”
“這跟伯父有什麼關系?”只不過是個禮貌性的吻,還親在臉頰……
“當然有關系。”佟璃璇搖頭。“江伯伯知道這件事以後很生氣,不分青紅皂白就指責冬茉不檢點,丟光江家的臉,還打了她一頓,罰她好幾天不能出門,她因此好幾天沒去學校上學。”
這本來只是一樁意外事件,江鴻偏要把它無限放大,搞得大家雞犬不寧,害自己的女兒成了笑話。
“從此以後,她就很怕男生,隨著年紀越來越大越害怕,根本完全不跟異性接觸。”佟璃璇說完嘆氣,為好友感到心疼。
“到後來她甚至只要一和異性接觸,就會緊張到昏倒。”他才認識江冬茉幾天,她就已經昏倒過好幾次,情況非常嚴重。
“江伯伯也很後悔,怪自己不該太嚴厲,害女兒得了這種怪病。”這該說是單親的悲劇呢,還是江鴻的個性使然?總之,江冬茉怕男人是事實,誰也改變不了。
<101nove.不必負責嗎?”耿耀超不爽。“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闖了大禍?”
“還說呢!”佟璃璇抿嘴。“他闖完禍以後,拍拍屁股就回美國了,還負什麼責任。”
也是,有些人只管闖禍,事後收拾沒他的事,盡管自私自利。
耿耀的臉色迅速下沉,腦中浮現起一道身影,這道身影便是打帶跑的代表人物,只管放縱,後果恕不負責。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江伯伯這麼爽快把女兒交給你?”佟璃璇話鋒一轉,將話題轉到他身上,耿耀一點也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