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坐在餐桌上吃早飯的時候葉夏臉上的紅暈都沒散去, 她攪著碗裡的粥,不停在心裡暗罵自己色迷心竅。
裡面主臥的門開啟又關上,葉夏突然就緊張起來,把臉埋得低低的。
紀言休一出來就看到像只鴕鳥一樣的葉夏, 剛剛食髓知味的男人也不戳穿她, 好心情地在她對面坐下來, 給自己也盛了一碗粥。
“今天想吃什麼?”不太放心葉夏一個人在家, 紀言休索性跟醫院請了一天假,“等下我去超市買菜。”
有了昨天的教訓, 葉夏哪裡還敢說隨便, 咬著筷子想了會兒,低著頭報出兩個菜名:“麻辣水煮魚和泡椒牛柳。”
紀言休:“你還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嗎?一會兒一起給你帶回來。”
“可以給我帶一套睡衣嗎?”
葉夏昨天什麼都沒帶就來了,也不知道這腳什麼時候能好,她其實很想讓紀言休給她帶個護膚水、護膚乳, 但轉念一想這樣好像有點太曖昧了,便作罷。
紀言休聽了葉夏的話, 眸色暗了暗,他其實很想說葉夏昨晚穿他的t恤明顯就很合適,根本用不著別的睡衣, 可是想到因為剛剛那個吻葉夏一早上都沒正眼瞧過他,不敢再嚇她。
和葉夏數著米粒往嘴裡送不一樣, 紀言休幾口就解決掉了碗裡的粥,剛想起身,就聽到葉夏放在茶幾上的手機歡快地響了起來。
葉夏起身打算去拿手機, 結果腳還沒碰到地就聽見紀言休招呼她:“坐著。”下一秒坐在對面的人就起身去客廳給她拿手機。
紀言休並不是那種窺探他人隱私的人,可是來電顯示太過明顯,只一眼就他看到來電備註上的“師兄”兩個字,心裡忽然就有些不是滋味。
黑著臉將手機遞給葉夏,紀言休重新坐在葉夏對面,絲毫沒有要給葉夏留出接電話空間的意思。
這裡是紀言休家,葉夏沒有趕人的理由,只好在紀言休頗具威壓的視線下接起電話,開口叫了聲“師兄”。
“師妹你的腿沒事吧?昨天我應該等著把你送回去的。”徐煜的語氣裡是滿滿的自責。
葉夏輕輕笑了聲,安慰他:“沒事,我朋友有送我回來。”
朋友?紀言休聽到這兩個字哼笑了聲,神他媽朋友。
“那你照顧自己沒問題吧?需不需要請個護工。”徐煜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原本昨晚就想給葉夏打電話,但他應酬完已經淩晨了,怕葉夏已經休息,只能憋到今天早上才打了這個電話。
除了暫時不能自己洗澡外好像都沒有太大的問題,葉夏拒絕了徐煜的好意:“不用。”
電話那邊沉默下來,葉夏看了眼紀言休似笑非笑的臉,輕聲問了句:“師兄還有什麼事嗎?”
徐煜打電話的確是找葉夏有事:“昨天傷你的人已經抓住了,是那群醫鬧的人之一,你可能需要到派出所做一下筆錄。”
昨天那個人也是第一次做這種威脅人的事,雖然傷人的時候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但是那個街口是帝都的繁華階段,到處都是密集的攝像頭。徐煜報警之後警察就開始排查監控,當晚十一點多就在他的出租房裡將人抓獲。
葉夏倒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能抓到人,昨天和紀言休之間發生了那麼多事,她倒是把報警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葉夏:“你把地址發給我,我等下就去。”
徐煜頓了頓,還是說:“我來接你吧。”
葉夏本來想說好,但轉念想到自己不在家,她自己都不知道紀言休這是在哪裡,也就不好麻煩徐煜了:“我現在不在家,等會兒我自己過去就行。”
掛了電話,葉夏點開徐煜發來的地址看了眼,問紀言休:“有柺杖嗎?我有點事要出門。”
在家裡靠著健康的那條腿蹦躂下行動倒也不成問題,可以要出門葉夏還是覺得有副柺杖要方便些。
“去哪兒?”剛剛葉和徐煜講電話的時候,眉眼彎彎的,紀言休心裡有些不爽。
“警局。”現在有正是,葉夏也不再磨蹭,低頭快速喝掉碗裡的粥,“師兄說昨天那個傷我的人抓到了,我要去做筆錄。”
葉夏一直沒給紀言休說自己這腳是被人打傷的,紀言休這會兒聽她這麼一說,不免皺眉:“好好的怎麼會被人傷?”
“就之前醫鬧那個案子。”葉夏覺得沒什麼,畢竟她以前在國外也因為報道的問題被人威脅過,可是說出口後她突然想起來醫鬧這件事是和紀言休有關的。
果然,話音剛落,她就聽到紀言休沉著聲音問:“到底怎麼回事?”
話都說到這裡了,葉夏也知道瞞不住,便給紀言休簡單說了下自己可能被報複的事情。
雖然知道葉夏報道的那些都是事實,但是紀言休就是沒由來生出一種葉夏在護著他的感覺,心裡某個角落瞬間塌陷。
他起身繞過桌子,揉了揉葉夏的腦袋,“下次再遇到這種事記得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