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奶奶只給葉夏開了兩周的藥量,千叮嚀萬囑咐讓葉夏一定要按時按量將藥乖乖吃了,兩周後再過來複診。
本來紀奶奶是想留葉夏下來吃午飯的,結果臨時接到老友喜得曾孫的電話,她趕著出門去祝賀老友,便只能因此作罷打算下次再好好招待這個小姑娘。
臨走之前,她還不忘對著紀言休耳提面命,讓他一定要將葉夏送回小區。
見司機開著車載奶奶離開院子,紀言休提起放在玄關的一大袋中藥材,站在門邊替葉夏拉著門:“走,送你回去。”
“你真的送我回去?”葉夏盡量控制著自己嘴唇不要彎得太誇張,但是眼裡溢位來的笑意還是出賣了她的好心情。
她快速換好鞋兩步跨到紀言休什麼身邊,仰頭看他,“我以為你剛剛只是敷衍紀奶奶的呢!”
當然,這種質疑只換來了紀言休的一個白眼。
正午的太陽晃得人眼暈,葉夏“嘖”了聲,從揹著的小挎包裡拿出一把遮陽傘,當著紀言休的面撐開,讓後大搖大擺舉過他的頭頂。
葉夏168厘米的身高在南方姑娘中算是佼佼者,但是在紀言休面前她那點海拔根本不夠看,所以為了不擋著紀言休的視線,葉夏只能腳尖微墊同時費勁地高舉傘柄。
紀言休沒想到葉夏會幫他撐傘,不免有些驚訝,注意到葉夏有些滑稽的模樣後,他失笑:“你自己撐著吧,我不怕曬。”
“不行!”葉夏依舊固執地舉著傘,“你這細皮嫩肉的萬一曬壞了怎麼辦?”
紀言休還是第一次有人用細皮嫩肉這個有些娘氣的詞來形容自己,下意識就想糾正葉夏,但看見葉夏滿眼的真誠之後,紀言休再一次妥協。
他將手中的藥袋子換到另一隻手上,然後從葉夏手裡接過傘柄,舉到兩人頭上,但是更多地還是在葉夏那邊。
紀言休刻意壓低了傘面,所以遠遠看去,葉夏像是被護在紀言休和傘之間,她微微低了頭,像只偷腥得逞的貓兒,饜足地偷笑起來。
葉夏明明記得早上從自己家到紀言休家她七拐八繞地走了好些時間,怎麼這會兒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她就看到自家小區的大門了。
葉夏小聲嘟囔了一句:“你要是個路痴就好了。”
“什麼?”葉夏開口的時候剛巧有一輛大貨車從兩人旁邊的公路上開過,所以紀言休並沒有聽清她說了些什麼,只是看到她紅唇開合。
“沒什麼。”葉夏說著就要去拿紀言休手上的大藥袋子。
紀言休沒鬆手,他輕咳一聲,略有些不自在地問葉夏:“你明天沒什麼事吧?”
“沒有吧。”只要胡月月、陳水不約她,這種大熱天葉夏幾乎能天天宅在家裡,當然前提是劉遠東不在家,不然她寧願出門曬太陽。
“明天學校籃球場,我們和程誠學校有籃球比賽。”
紀言休每次說話都只說前半句,葉夏在心裡將這句話過了一遍,忍不住笑了:“所以你要代表學校參加?”
“陳水叫我去的。”
陳水是校籃球隊的副隊長,這點葉夏還是知道的,她抬手摸著自己的下巴,故意做出一副認真考慮的樣子:“你這算是在邀請我去看你比賽?”
“我猜陳水想聽你給他加油助威。”紀言休臉不紅心不跳地搬出陳水做擋箭牌,而此時正在家吃著飯被盜用了名譽權的正主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葉夏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撇撇嘴:“你想讓我去看你比賽直說就好了,夏姐很好說話的。”
“站在這裡熱死了。”紀言休像是沒聽到葉夏最後一句話似的,用手臂碰碰葉夏的肩膀故意岔開話題,“走了,我送你進小區。”
——
星期天下午一點半,胡月月坐著自家司機開的車,準時等在了葉夏的小區門口。
昨天她接到了程誠的電話,說是今天有一場兩個學校的籃球賽會在七中舉行,希望她能賞臉去看,她本來想要拒絕,但是一想到陳水作為副隊長肯定是會上場的,糾結好半晌之後還是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