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言休身高腿長,大步走在前面時葉夏只能被他拖著小跑,兩人的姿勢看上去頗像是一個因為沒有買到心儀玩具而鬧脾氣的熊孩子被大發雷霆的家長拽出商場。
一直到走出ktv的大門,紀言休才停下來,葉夏喝了酒之後本就有些昏脹的腦袋被外面悶熱的風一吹更難受了。
看著手腕上的紅痕,她心裡的火“噌”就起來了,用力甩開紀言休,葉夏冷冷地瞪著他:“紀言休你發什麼瘋?”
葉夏雖說不勝酒力,但是還不至於到斷片的地步,自己說了什麼心裡還是有數的,酒精今夜對她來說無非起了一個催化劑的作用,讓她將一直憋在心裡的“我想追你”四個字那麼直白地對著紀言休說了出來。
可是紀言休沒有給她半分回應不說,甚至一聲不吭地離開了包廂將她留在原地。
就算葉夏比一般女孩子皮實一點,人生第一次表白被拒多多少少還是會難受,覺得鼻間酸得難受又不想一個人繼續胡思亂想,所以她才跟著程誠的朋友一起玩撲克想要轉移注意力。
“你剛剛說了什麼轉眼就忘記了?”紀言休眸色沉沉,語氣也不見得有多好。
紀言休這個問題真把葉夏給問住了,她凝神想了半天,剛剛出來前她對著紀言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我想追你”,但是以他剛剛的態度明顯不會想要提這件事。
見葉夏久久沒有回答,紀言休嘲諷地嗤笑一聲,像是自言自語一般開口:“看來是真的是說著玩玩的。”
說罷,他扔下葉夏在原地轉身就要回去。
“紀言休。”葉夏叫住他,她隱隱覺得紀言休話裡有話,但是又想不通他究竟是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清楚?什麼說著玩玩的?”
紀言休聞聲轉頭,街燈的光照在他臉上,忽明忽暗,很好地替他藏住了那些複雜的情緒,葉夏根本看不真切。
“你說要追我,不就是說著玩玩的嗎?”紀言休嘴角似是揚起一抹自嘲,葉夏突然的表白讓他向來條理清晰的頭腦一片空白,慌不擇路地逃去衛生間,往臉上澆了好幾捧冷水之後才冷靜下來。
“我竟然差點當真了。”
葉夏對紀言休來說,真的充滿了太多的不確定性,她會讓他一次次妥協,一次次做出自己都無法理解的舉動,他也會因為她的一個小動作就心神不寧。以前在帝都的時候,紀言休也收到過女生的示好,但是這是第一次,他有了慌亂,但也是第一次有了想要試試的念頭。
見紀言休背影落寞,葉夏反而笑了起來,所以紀言休說的真的是剛剛的事情。
“紀言休。”葉夏蹦著追上他,和他並肩走在一條直線上,“紀言休,我無比確定,我對你說過的所有話都是認真的。”
葉夏笑著的時候,右邊臉上那個淺淺的梨渦又浮現出來。
紀言休有些意外低眸地看著她,她的鹿眼裡閃閃的溢著光,像是整個星河的光彩都在裡面,他突然就釋然地笑了,是葉夏從沒見過的溫柔的笑。
“那你就認真點追我吧,別老是分心。”
“啊?”葉夏頓了一下,隨即眼裡有些失望,撇撇嘴道,“我還以為你的意思是讓我直接當你女朋友了。”
紀言休行動快於意識地抬手在葉夏額頭上敲了一下,他控制了力度,並不會敲得很痛,收了笑學著長輩的語氣說道:“哪有那麼多不勞而獲的好事。”
這個人明明就是也喜歡自己,還要嘴硬。葉夏對著紀言休扮了個鬼臉,抓住紀言休的袖子:“那你要告訴我怎麼才能追到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