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爺爺,葉夏的眼裡終於有了波動,小時候最疼愛她的可能就是爺爺了,而葉致遠這個父親反而整日想的都是他的學生,幾乎沒有關心過葉夏。
“我會找時間去看爺爺的,這種事您下次發簡訊告訴我就行了,不用專門叫我來。”
“夏夏,你什麼時候能懂事?能不能多理解理解爸爸?”明明是一校之長,葉致遠對著多麼令人頭疼的學生都能遊刃有餘,偏偏面對和自己有血緣關系的女兒時覺得力不從心。
葉夏聞言輕笑了聲:“您心裡那個懂事的葉夏在初一時就淹死在水裡了。”
說罷,葉夏轉身拉開門,卻在看到門口站著的人時愣住了,但也只是一瞬,想著葉致遠還在門內看著,葉夏匆匆帶上門往電梯那裡跑去。
紀言休也沒想到葉夏會突然開門出來,葉致遠當校長之前是物理老師,他今天特地和葉致遠約了時間想向他請教自己在模型製作上遇到的問題。
可是剛剛和葉夏擦身而過的時候,他迅速捕捉到了葉夏眼裡的失望和傷心,和平時鬼靈精怪以及生氣時的模樣完全不同。身體先於行動,紀言休轉身追上葉夏,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很多年後,紀言休回憶起這個中午發生的事情,他始終不知道自己當時究竟為什麼要追上去,但他知道他很慶幸自己追了上去。
手腕上傳來陌生的溫熱感,葉夏猛地停住腳步,轉頭看著紀言休。
“葉夏。”紀言休叫了她一聲,但是卻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
由於是午休時間,這棟樓的領導幾乎都走光了,所以走廊上安靜得葉夏覺得自己能聽到紀言休的呼吸聲,在這難捱的安靜中,她有種將自己剖開然後最不堪的內裡坦露給紀言休看的感覺。
許是為了遮掩難堪,葉夏故作輕松地笑了一下:“原來你知道我的名字啊。”
“嗯。”紀言休難得沒有截葉夏的話,“那天的奶茶上你不是留了字條?雖然上面的字……有點一言難盡。”
原來紀言休有認真看自己寫的東西啊,這句話像是一陣風,將葉夏心頭那些陰沉的雲盡數吹散,甚至連那些蒙了許久的塵埃,也有了松動的痕跡。
“你剛剛都聽到了?”
紀言休搖頭:“只聽到了最後兩句。”但這足以讓他覺得震驚,因為葉夏給他的印象似乎一直都是那種被寵壞的小公主。
“那你能當做今天什麼都沒發生過嗎?”葉夏有些緊張,一向懶散的人難得將脊背挺得筆直,像是等著審判。
“知道了。”言簡意賅,是紀言休的風格,但是葉夏心裡卻覺得熨帖。
她看了眼自己還被某人握住的手腕,笑了起來,是能露出可愛小虎牙的那種笑:“紀同學,那你可以松開我讓我回去了嗎?”
紀言休這才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做了什麼,白皙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像扔掉燙手山芋一般迅速松開了葉夏的手腕。
作者有話要說:
夏夏居然被紀同學握了下手腕就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