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婉整張臉都貼在窗戶上, 在看清阮蕪之後, 她的神色瞬間猙獰起來,瘋狂的敲打著門板, “是你!!!你這個賤人還沒死?!你為什麼還不死!!!”
阮蕪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發狂, 開口問江肆,“你做了什麼?”
江肆看著張婉,懶懶的笑了笑, “我只是給她下了一個小小的心理暗示,讓她每天都以為自己能看到吳儂死的場景而已。”
吳儂就是被張婉害死的三姨太, 據說她難産在床上整整嘶喊了三天三夜, 血浸滿了整個床單, 最後力竭而亡, 到死都睜著眼睛。
一般人僅僅只是被關在這樣一間陰暗的房間裡時間久了只怕都受不了,若是日日都重複看到被自己親手害死的人死亡時的場景, 怕是張婉原本只是裝瘋, 過陣子就是真瘋了。
“嘖, ”阮蕪回頭看了江肆一眼,對於江肆整人的手段她完全深有體會, “就讓她在這待著吧, 直接殺了也怪無趣的。”
阮蕪說完, 沒有再多看癲狂的張婉一眼,直接離開了。
江肆跟著阮蕪離開之後,這院落重新被上鎖,每日裡除了下人一日三餐送飯, 再也沒有開啟過。
一年之後,下人送飯時發現張婉把飯碗打碎,用碎瓷器割斷了自己的大動脈,血流了整整一床,死在了這間屋子裡。
張婉自殺的訊息傳到阮蕪和江肆耳朵裡,並沒有引起多大的波瀾。
一年過去,沈家已經完全掌控在了江肆手中,沈家對京郊的控制力前所未有的穩固。
這一年中,小五一下子長高了十多公分,除了個子長高之外,他也成長了許多,每日裡穿著齊整的小軍裝,跟在江肆身後參加各種軍事會議,儼然已經成長成一個合格的少帥。
而同時,吳啟山的地盤屢屢傳來內亂,整個西北已經分成了好幾派,吳啟山的三個兒子還有張如風帶過去的張家殘存勢力,將西北鬧得一團糟。
在這種時候,江肆並沒有著急擴張地盤,而是越發專注於訓練沈家的軍隊。
至於阮蕪,則完全變成了一個軍閥太太,整日裡喝喝茶散散步,看看小五訓練,和江肆鬥鬥嘴,日子過得美極了。
等小五十四歲那年,江肆正式對吳啟山宣戰,他帶著小五第一次上戰場。
阮蕪也跟著去了,只不過她和江肆都沒有幹涉小五,讓他單獨帶領一支分隊,阮蕪到底不放心,遠遠的跟在小五的隊伍後面,親眼看著小五浴血殺敵,然後得勝而歸。
當天夜裡,她一直都沒睡,等到半夜,一直徘徊在她門口的小五終於小心翼翼的敲響了她的房門。
“進來。”
小五遲疑了一下,推開門走了進來,對著阮蕪勉強笑了笑,“娘你怎麼還沒睡?”
十四歲的小五已經長到了一米七,眉宇間也褪去了青澀,不同於最初的畏縮,神色也變得堅毅起來。
阮蕪給小五倒了杯茶,指了指旁邊的空位,“矗在門口做什麼,進來坐。”
小五磨磨蹭蹭的走進來坐下,只看了阮蕪一眼,就紅了眼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