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拉著小五，轉頭就準備跟著阮蕪離開。
“沈明遠！！！”張婉終於撐不住，沖著江肆喊了一聲，“你站住！！！”
江肆的腳步頓了頓，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出走。
“你站住！！！”張婉徹底失了儀態，撲到江肆身後一把扯住了江肆，“你不準走！明遠你看看我，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這次回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你看看我，你為什麼一直都在看她？！她到底有什麼好？！”
張婉忽然像是瘋了一樣開始扯江肆的衣服，“不對！你一定是假的！明遠不會這樣對我的！你一定是假的！”
她說著，扯開衣服去看江肆的後背，在看到江肆後腰上的胎記時忽然愣住，“怎麼會……”
“是你，真的是你……”張婉從後面緊緊的抱住了江肆，“你回來了，難道不應該好好看著我嗎？是不是就因為她給你生了個兒子？！不！小五是我的兒子！明遠你看，我才是小五的娘，你應該和我在一起才對啊！”
小五被張婉瘋狂的模樣嚇得呆住，他看著張婉那張猙獰的臉，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曾經在那間屋裡看到的一切。
他有些不受控制的紅了眼，顫抖的蹲下身子抱住頭，低聲說著，“對不起，娘對不起……是我的錯……小五錯了……”
小五突然發作讓阮蕪瞬間變了神色，她上前將小五抱在懷裡，“小五別怕，你什麼都沒做錯，別怕，我在這裡……娘在這裡……”
場面一時間亂作了一團，幾個姨太太看看張婉和江肆，又看看阮蕪和小五，臉上的表情皆有些微妙。
江肆臉上終於完全收了戲謔，他平日裡總是笑著，桃花眼習慣性的上挑，此時冷下臉來像是瞬間換了個人，讓人不由得望而生畏，甚至都不敢直視他。
他從兜裡掏出隨身攜帶的手帕，像是怕碰到什麼髒東西一般，隔著手帕把張婉緊箍在他腰間的手不容抗拒的一點點掰開。
“別碰我，”他的語調自帶著優雅的腔調，有種高高在上的蔑視，“你的心太髒了。”
他似乎還覺得這刺激不夠，看著愣怔的張婉，慢條斯理的把外套脫下來，拎到張婉面前，“你碰過的外套，送你。”
他說完，不等張婉去接，就直接鬆手，任由那外套直接落在了地板上。
做完這些之後，江肆的視線落在抱著小五的阮蕪身上，眸色瞬間柔和下來，用極其輕柔的聲音說道，“阿阮，我們走吧。”
阮蕪看了被江肆刺激得不輕的張婉一眼，壓制著濃濃的怒意，將小五抱起來往外走。
江肆走在阮蕪旁邊，有些心疼的摸了摸瑟瑟發抖的小五。
“明遠！”見江肆準備離開，張婉終於回神，充滿絕望的喊了一聲，“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難道這麼多年我做得還不夠好嗎？！”
“張婉，吳啟山的身邊有個十分信任的軍師，你應該很熟悉吧，”江肆的語氣平靜，“有些話不需要說得太清楚，你就當你得償所願，我已經死在那裡了吧。”
江肆這話一出，張婉臉上的血色完完全全褪盡，煞白著臉恍若見了鬼一般，瞪大了眼睛看著江肆的背影，“怎麼會……你怎麼會知道……明遠……你聽我解釋……我其實……”
江肆沒有再停留，徑直和阮蕪一起離開了餐廳。
這一次，張婉不敢再留江肆。
將小五一路抱回小樓，在阮蕪的安撫下小五終於平靜下來。
他剛剛受過刺激，有些蔫蔫的，坐在沙發上不說話。
“小五，抬起頭來，”阮蕪蹲在小五面前，放輕了聲音，“那些事情都過去了，別怕……”
半晌之後，小五抬起頭，怯怯的看了阮蕪一眼，帶著些哭腔說道，“娘說過，你還有其他幾個姨娘都是壞女人……是你們把她害成那樣的，還有小五，小五不聽話，娘才會變成那樣……”
阮蕪摸著小五的臉頰，“那小五覺得我是壞女人嗎？”
小五看著阮蕪，眨眼間掉了滴淚，有些難過的微微搖頭，抽噎著哭了起來，“小五覺得九姨娘雖然……雖然兇巴巴，但是一點都不壞……小五喜歡九姨娘……所以都是因為小五不聽話，娘才會變成那樣……都是小五的錯……”
“小五沒錯。”阮蕪將小五抱進懷裡，“不是你的錯，總有一天小五受的痛苦，我會幫你討回來的！”
“小五，”江肆也坐在了小五旁邊，摸了摸小五的頭頂，“小五相信爹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