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早有準備, 做筆錄的過程很順利, 阮蕪遞交給警察的證據,是多年前李振國扶著醉酒失去意識的原委託人進酒店開房的監控影片, 從影片中可以清晰的看到委託人是全程沒有任何自主能力的。
按道理說幾年前的監控影片早就被酒店清空了, 就連阮蕪,也是費了些手段才拿到了這份影片。不然早在李振國出來蹦躂的第一天阮蕪就把他摁死了, 哪能容他蹦躂這麼久。
有了阮蕪提交的證據和控告,還有直播間幾百萬人的目擊,李振國犯得強.奸罪和故意殺人罪加在一起, 最少也會判十年以上的□□, 只怕以他的病情, 熬不到那麼久就下地獄了。
成功解決了李振國,做完筆錄之後已經到了深夜。
回到家的阮蕪看了一眼自己家的大門, 往反方向走到了謝瀾家門口。
如此深夜, 一般人早已經睡了,可阮蕪只輕輕的敲了敲謝瀾家的門, 沒等一分鐘便有人從裡面把門開啟。
謝瀾穿著寬松的居家服, 開門之後先是仔仔細細的看了阮蕪一眼, 見她安然無恙之後才笑了開來,“回來了?”
阮蕪看著笑得一如往昔的謝瀾,竟生平第一次生出了些侷促感, “我……我來接星星迴家。”
謝瀾像是看出了阮蕪的窘迫,笑意更深了些,側著身子給阮蕪讓開路, “進來吧,星星睡著了。&039;
阮蕪頓了頓,跟著謝瀾走了進去。
一進門,她先去看了星星。
星星躺在謝瀾的床上睡得正香,根本沒有察覺到她的到來。
阮蕪站在床邊,靜靜的看了星星一會。
她終於,幫星星完全掃除了一切障礙,星星只要健康快樂的長大就好。
阮蕪在看星星的時候,謝瀾就靠在門邊,靜靜的看著她。
阮蕪一轉頭,正對上謝瀾盛滿笑意的眼睛。
她微微蹙眉,和謝瀾走出臥室,“你笑什麼?”
“沒什麼,”謝瀾看著阮蕪,戲謔中藏著滿滿的深情,是阮蕪看過一萬年的眼神,“看到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很開心,我真的很開心,阿阮……”
阮蕪的手驀地攥緊,她死死的盯著謝瀾,或者應該稱之為江肆,“果然是你……”
“怎麼樣?”即使是不同的長相,但他一挑眉一勾手,完全卸下了偽裝,瞬間充滿了江肆那渾身風騷的狐貍味,“是不是很驚喜?我允許你抱我一分鐘!”
“是很驚喜,”阮蕪眸色轉深,跨步上前,幹脆利落的拽著江肆的手轉身彎腰,直接把江肆甩了出去,“你不是喜歡裝死麼!我就再揍死你一次!!!”
“砰!”的一聲,江肆被阮蕪摔倒在地,疼的悶哼了一聲。
阮蕪的臉色微微變了,冷哼道,“十多年沒見你越來越會裝了,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弱了?”
江肆的本事她自然比誰都清楚,雖然連她一根小指頭都打不過,但過肩摔這麼簡單的招數,他還是完全能應對的。
這樣一個心眼比篩子多的狐貍,嬌貴自己到恨不得走路都被人抬著走,怎麼能真正讓自己摔著?
江肆在阮蕪看不到的角度,疼得微微咧了咧嘴,然後轉頭便朝著阮蕪笑得一臉蕩漾,“哎呀被你發現了,我還以為你不捨得真正摔疼我呢!想當年可是我皺皺眉你都會心疼的,哎,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閉嘴!”阮蕪的嘴角抽了抽,她當年剛執行任務的時候年輕不懂事,曾經被這個人披著的狐貍皮迷了眼,蠢了那麼幾年,好在她醒悟的早,及時清醒過來了。
阮蕪不想再從江肆嘴中聽出什麼她並不想聽的話,轉而問道,“你到底死沒死?”
作為搭檔了一萬年的夥伴,雖然這狐貍做事不靠譜,但最起碼的信任互相還是有的。在生死這種大事上,她不相信江肆會故意騙她。
“嗯,是死了。”江肆從善如流的躺在地板上,撐起一隻胳膊看著阮蕪,“不過又活了。”
阮蕪根本沒耐心聽江肆繞圈子,“少廢話,到底怎麼回事?”
江肆故作鄙夷的上下看了阮蕪一眼,語氣十分欠揍,“不是我不想告訴你,不過以你的腦容量,我說了你也聽不懂,你只需要知道,我還有一口氣就行了。”
被江肆調侃慣了,阮蕪也不生氣,這麼多年她聽不到江肆這個欠揍的調調反而還有點不習慣。所以她笑眯眯的坐在了江肆面前的地板上,手指在地板上敲了敲,“那我換個問題,我繫結的這個破爛系統是怎麼回事?前兩個世界的某個人到底和你有沒有關系?至於這謝瀾,我一開始遇到的就是你是不是?”
江肆淺笑著伸出一根手指在阮蕪面前晃了晃,“你只能提問一個問題。”
阮蕪的臉色僵了僵,不管過去多少年,只要江肆想隱瞞的,她根本問不出來。
靜默了半晌,阮蕪深深的望著江肆,終於開口道,“好,那我問你,星星之所以恢複的這麼快,是不是因為你偷偷耗費精神力給他治療了?”
對於這件事她早就有所懷疑了,星星的狀況她很清楚,即使她日日用精神力溫養,也不可能恢複的這麼快,以至於後來,她耗費的精神力比原本預計要損耗的少了一多半!
江肆顯然也沒想到阮蕪居然會問這個,他的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然後又懶洋洋的笑了,“是啊,還不是看你太蠢,連這麼簡單的治療都做不好,我就好心的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