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師父醉了。”
阮蕪蹲下拽著澹臺宣的兩條胳膊,然後起身,就這麼粗暴的拖著昏睡的澹臺宣找了就近的一間空房子,把他扔到了床上。
霍子容磨磨蹭蹭的跟了上來,看著阮蕪為澹臺宣忙活,臉色有些不大好看。
阮蕪好不容易把澹臺宣的身體擺正,轉頭發現站在門口的霍子容,她有好一陣子沒見過這小子擺出這麼一張臭臉了。
“不喜歡我給你撿的師父?”
“我才不要他做我師父!”阮蕪不問還好,她一問霍子容就憋不住了,小臉皺成了包子,水汪汪的眼裡滿是控訴,“你居然讓他住在這裡?!”
阮蕪看了看這間空蕩蕩的屋子,不明白霍子容在氣什麼,“這屋子空著也是空著,讓你師父住一夜怎麼了?你要實在氣不過,明日起來問他收住宿錢。”
“你胡說!”霍子容一臉的不信,“你還和他拉拉扯扯的!”
阮蕪冤枉死了,“這天這麼冷,我要是不把他拖進來,你好不容易得來的師傅可就凍死了。”
“你明明答應過要教我的!現在卻讓這個大壞蛋做我師傅,”霍子容委屈極了,強忍著眼淚控訴到,“我爹還屍骨未寒,你是不是就想著給我找後爹了?!”
阮蕪被霍子容強大的腦迴路逗笑了,看著霍子容這樣,她就想欺負一下,“我本來就是你後娘,給你找個後爹不是挺合適的?”
“你!!!”霍子容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瞪圓了眼指著阮蕪直跳腳,憋了半天才憋出擲地有聲的四個字,“不守婦道!!!”
對上霍子容毫無震懾力的指控,阮蕪更樂了,抓緊一切教育孩子的機會,“你看,平日裡我就讓你多讀些書,你要乖乖聽我的,這種時候也不至於詞彙這麼貧乏。”
霍子容瞪著阮蕪,到底還是年紀小,原地生了會氣,順手把手邊擺著的兩個花瓶砸了,見阮蕪怎麼也不來哄他,終於還是氣呼呼的跑出去了。
氣走了霍子容,阮蕪這才把心思都放在了醉酒的澹臺宣身上。
她面無表情的站在床前,看了澹臺宣許久,眸色幽深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許久之後,她才突然俯下身,臉幾乎貼在了澹臺宣的臉上。
【純情的系統被嚇了一跳,“宿主!矜持啊!”】
“閉嘴!”阮蕪冷聲打斷了系統,只掃了一眼澹臺宣,就捏著他的臉側了過來,仔細去看他的右耳。
沒看到和江肆一般的硃砂痣,她直起身子,一時間不知道心裡湧上的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對於江肆,她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過了。
從江肆死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她就已經第一時間在記憶中把這個人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封存了起來。
她活了上萬年,也執行了上萬年的任務,迅速切除會造成心緒波動的源頭,已經成了一種生存的本能。
可從澹臺宣出現的這一刻起,她感覺自己的記憶有些失控了。
“小系統。”沉默良久之後,阮蕪終於出聲了,“我記得你給我的背景裡,這個澹臺宣早就已經死了。”
雖然原主的執念更多在天啟和蠻族之間,幾乎沒有提起過大燕。
但系統給她補齊的資料中曾提起過一句,大燕的七皇子澹臺宣天資聰穎,智勇雙全,若不是二十四歲那年意外墜馬而死,未來一統天下的未必會是元珏那個黑心皇帝。
可按照現在的時間點,澹臺宣已經二十六歲了,還活得好好的。
【系統對於這一情況也有些茫然,它沉默了半晌,顯然是在查資料,“呃……宿主,根據我得到的資料,澹臺宣兩年前確實已經該死了。】
這樣啊……
阮蕪看著沉睡中的澹臺宣,輕輕勾起了唇角。
這個任務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