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沖進軍營的時候,阮蕪從馬車中探頭掃了一眼,緊盯著他們的幾撥人馬都有些慌亂的露出了頭,顯然沒想到阮蕪居然如此簡單粗暴。
“站住!”馬車沒沖進營口就被攔了下來,“軍營重地,擅闖者就地格殺!”
霍家軍計程車兵將馬車團團圍住,如臨大敵的抽出佩劍,劍鋒直對著馬車。
十多個見過血的兵拔劍的時候,無形中散發出來的煞氣給人帶來的壓力和京城那些草包禁衛軍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可阮蕪就像是毫無所覺一般,在馬車中悠哉的伸了伸懶腰,還十分溫柔的幫霍子容整了整衣衫,才抱著霍子容下了馬車。
即使下馬車的只是一雙婦人和幼子,士兵們依然沒有絲毫鬆懈,來回打量了他們幾眼,才皺著眉冷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不怪這些士兵如此警惕,霍啟死了,霍家軍權被京中權貴分割,如今只有在平城的這十萬嫡系軍隊還沒有被強制收編。
但哪怕是軍營裡的夥頭兵都知道,各方勢力都在盯著他們這支軍隊,如果確定他們對霍啟絕對忠誠無法收編,等待他們的只怕是無情的絞殺。
這短短兩個月,已經有各方的勢力都派探子想要混進來打探過了。
像阮蕪和霍子容這樣看起來毫無威脅的婦人和孩子,他們軍營早已見過好幾撥了。
在士兵圍成一圈的劍鋒所指處,阮蕪披著一件墨色的鬥篷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一張巴掌大的臉上只能看到那雙笑盈盈的眼睛,越發顯得楚楚可人。
而被她抱在懷中的霍子容更是裹得像球一般,圓滾滾的身子配上濕漉漉的小鹿眼,看起來可愛極了。
士兵們倒是還從未見過這樣一對絕色的探子。
“妾身無意冒犯,是來尋人的。”
“你們找誰?”對待美人,士兵們的語氣不由得軟化了些。
阮蕪柔柔一笑,“請問營中有沒有位福叔?大約五十來歲,應該是前段日子來的。”
“咣當!”
有人的劍不小心掉了。
“你……你是……”那士兵的聲音有些顫抖,看看阮蕪又看看霍子容。
阮蕪笑得越發柔和,將霍子容放在地上,對著那士兵盈盈行了一禮,“妾身夫家姓霍。”
“放下!快把劍都給老子放下!”那士兵顯然已經認出了阮蕪,他激動的踹了旁邊還拿劍指著阮蕪的兵一腳,然後異常激動的大喊了一聲。
“夫人您稍等,我這就去請趙將軍和福先生!”
不多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個中年將領和一個老者急匆匆的跑來。
“夫人!小少爺!”那老者一見到阮蕪和霍子容立馬便沖上來磕了個頭,跪在地上紅了眼眶,“老奴終於又見到你們了!”
當初霍啟入獄,散盡了家裡的奴僕,管家福叔本來執意不肯走,還是原主從獄中回來帶了霍啟的口信,讓他先來平城通知霍家軍有變,他才流著淚收拾行囊離開了大將軍府。
等成功和霍啟的副將趙青趙將軍碰頭之後,他便日夜擔心著夫人和小公子的安危,如今乍然相見,他的心總算落在肚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