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菸塵蔽日,旌旗搖動,無數身著黑色箭衣的大順士卒吶喊著衝進城內。
吳兆勝策馬進入城內,凝眸環視左右,噌地一聲抽出雁翎刀,語氣冰冷。
“留下一部分人手控制城門附近,等待軍師派人到來,以軍師的原話起草告文。”
“餘者隨我殺向州衙大堂!”
吳兆勝說著,腳下馬刺催動坐騎,疾馳向前。
攻打鄧州進行得異常順利,一個州城,抵抗居然還不如在關內結寨自保的陳家土寨。
吳兆勝所部原本在潼關的清軍綠營降卒,按計劃由南、西兩面入城,沒有遇到哪怕一丁點的抵抗。
甚至於,士卒們在扛著大旗衝進城內以後,卻是連半個人影都看不見,入目所見,是一片的亂世景象。
鄧州在經過王光恩所部明軍的劫掠以後,幾乎成為一座空城,整個城鎮留存下來的百姓不足之前的半數。
南城門附近,就只有區區幾名衙役守備,這些人看見吳兆勝率兵前來,第一反應都是舉著手跪地投降。
州衙大堂位於鄧州城田字形佈局的最中間地區,自南城門進入,吳兆勝一路驅馳,沒有遭到任何阻攔。
本以為在州衙大堂附近會遇到一場惡戰,眼前一幕,卻是令吳兆勝吃了一驚。
那些徐氏的家僕們,早已經將徐宏立五花大綁起來,聚在州衙大堂門前跪地請降。
至於為什麼在南城門附近沒有遇到人,現在也有了答案。
鄧州城內所剩無幾的百姓,全都聚集在州衙大堂附近,三兩成群,衣衫襤褸的發抖。
聽著步鼓聲愈發接近,每個人都是面如死灰。
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亂世,已經讓他們對任何一支軍隊,任何人都不抱有希望。
能活下去,就是他們最大的渴求。
“這是怎麼回事?”
吳兆勝騎在馬上,臉上依舊帶著些許的警惕,問話同時環顧四周,轉身對跟著的部下打了幾個眼色。
那部下頓時心領神會,轉身招手,帶領幾名部總上前,有次序的控制周衙大堂。
一部分順軍立刻將那些聚攏的百姓和請降的衙役、徐氏家僕分割看管,手持刀槍,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們。
那如同虎狼一般的目光,直讓有些心懷鬼胎的人,暗自膽寒。
許振世笑著上前,諂媚行禮。
“這位軍爺,敢問是哪一部分的?”
吳兆勝居高臨下望他一眼,冷哼道。
“大順小闖王李自敬麾下,前營武威將軍吳兆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