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部剿滅陳家寨,未有絲毫的擄掠殺伐之事,便在所獲物資中隨意挑選,補充軍需吧!”
李自敬這話,實在是讓郝搖旗十分不滿。
他一向是有話就說的人,當即吐露心聲。
“制將軍,我前營士卒也在水旱碼頭奮戰,那黃家聯合本地船幫,人數是陳家寨的數倍。”
“為何制將軍厚此薄彼,不讓我們挑選物資?”
李自敬這才將目光漸漸移過去,沒有回話,只是冷冷說道。
“你們不是自作主張,在水旱碼頭搶了不少物資嗎?”
“本將看你們個個揣的腰包鼓鼓囊囊,像是缺少物資的樣子?”
郝搖旗一怔,還想反駁,卻是猛然間記起,永昌皇帝李自成曾多次對他提及的不能擄掠之事。
一時間,也是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情,不再吭聲。
“哼。”
李自敬冷哼一聲,起身在帳內來回踱步。
“禁止擄掠之事,是本將的過失,與你們無關,是本將沒有先下令禁止。”
“這次的事情,本將全權承擔後果。”
說著,李自敬忽然轉頭。
“馬將軍。”
馬士泰雖說不是李自敬的下屬,但這次畢竟也是沾前營的光算是安定了地方。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哪敢怠慢。
他立即應了一聲,笑著說道。
“小闖王吩咐。”
李自敬嘆了口氣,說道。
“此次我前營在水旱碼頭的擄掠,想必對當地百姓造成不小影響。”
“此後若有人問起,影響到馬將軍治理龍駒寨,過失皆是我李自敬的,與我這些兄弟無關。”
馬士泰神情一振,連忙站出幾步。
“小闖王這說的是哪裡話?”
“地方百姓見小闖王平定土寨,高興還來不及,哪還會不滿。”
實際上,馬士泰說的也算是心裡話。
在這亂世之中,人命最是低賤,又哪裡會有幾個帶兵的,真正去管老百姓的死活。
如今李自敬這一番話,實在是出乎馬士泰的意料之外。
原本他以為,就算李自敬要對此發火,也一定是要責問郝搖旗,卻沒想到,將過錯全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李自敬微微擺手,示意他不用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