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成以前當海賊的時候，哪能輪得到馬里昂在這裡跳梁。”
嗯，對啊，換成以前當……等等！
荒木霍然轉過頭去，看著正憤憤不平吐槽著的吉米，荒木的思維停滯了一剎那，他剛才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感受到荒木的目光，吉米抬起頭來看著他，直愣愣地說道，“你看我做什麼？”
荒木尷尬一笑，不知道該裝作沒聽到還是直接詢問。這時旁邊的米利安算是緩過氣來了，調侃地說了一句，“你剛才說自己當過海賊，這小子肯定好奇的要死，看他那副憋得難受的樣子。”
吉米不以為意，大手一揮，說道，“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你和你那幾個朋友難道不是海賊？我就不相信你們這個年紀能拿到出海准許。誰年輕的時候還沒當過海賊啊。”
“我什麼時候成為海賊了？還有出海准許是什麼？”
荒木頗感疑惑地問道，他感覺未知的東西越來越多了，幸好遇見了這幾位老人，能補充很多從前沒有注意到的知識，或者遺忘在角落的細節。
吉米咧嘴一笑，浮現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他難得能在晚輩面前有一次顯擺的機會，自然要牢牢把握住。
“你不會以為只有像馬里昂那樣的人才能被稱為海賊吧？錯！大錯特錯！這就和我年輕的時候一樣，思維走進誤區了。”
吉米情緒到位，和荒木說起話來唾沫橫飛，讓荒木有些難受。
這就是代價，荒木默默抬手擦掉臉上的唾沫星子，苦笑著告誡自己，就當是聽吉米老爺子講解的門票了。
“海賊的定義從來就不是如此，這個詞語是被世界政府用來稱呼未經官方許可就私自出海的人，不管你是為了行商、冒險，還是搶劫、掠奪，抑或其他，只要你沒有在事前向政府提交申請並獲取准許，統統會被歸納為海賊。”
吉米用盡可能精簡的話語為荒木解釋了一遍，將他腦海中有關海賊的概念重新整理過載。
荒木點了點頭，又學到了新的知識，不過這好像不是他本來想聽的東西，他明明是想問一問吉米，他們年輕的時候當海賊都幹了些什麼。
吉米說著說著神情恍惚，眼神裡滿是懷念，很是惆悵地說道，“我們那個時候，我們，e=(′o｀)))唉。”
荒木暗暗咬牙，說啊，繼續說啊，別停下來。
“誒？米利安，我們那時候都幹啥來著？”吉米撓了撓斑白的頭髮，將上半身探過去衝米利安說道。
米利安抬手用右手拇指和中指按在太陽穴上揉了揉，吉米的“病情”似乎越來越嚴重了。
米利安鬆開手，說道，“你還好意思說‘我們’，要不是當初你硬是嚷嚷著要出海，我早幾年都能坐到王都主教的位置了。”
吉米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說起這件事他確實心有愧疚，也多虧了加斯帕亞和米利安的照顧，他才能全手全腳地回來。
加斯帕亞坐在荒木的上首位置，在另外兩個老頭說話的時候，他對荒木輕聲開口問道，“你想聽我們的故事？”
荒木也不遮掩，很乾脆地點頭道，“很感興趣，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聽您講一講。”
加斯帕亞笑意溫和，眼神落在空中，彷彿看向了很遠的地方，“本來我們有很多時間可以用來交流，但眼下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擺在面前。馬里昂給出的時間已經過去一半，明天夜幕降臨之前，若是國王仍然無法做出決斷，拉奇法王國就要被血色籠罩了。”
這是他們的故鄉，一個無法割捨的地方。
但正如吉米所說，如果是年輕的時候，以他們的實力勉強還能與馬里昂相抗衡，但身體的衰老是不可忽視的。
加斯帕亞對於自己的身體狀況還算了解，數十年時間過去，一個全盛狀態的成年男性都足以將他打倒，更別說與馬里昂他們作戰了。
荒木聽出了加斯帕亞的鬱悶，英雄遲暮美人白頭，這句話也許過了一些，但也很符合老人的心境。
人類是有極限的，而年齡同樣是限制條件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