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聲嘩嘩作響,格拉瑪號的速度減緩下來,甲板上陸續聚集了一大堆的人。
那天佩羅娜成功終結話題之後,對上荒木直勾勾的眼神很是不好意思,在她沒忍住笑出聲來之後就更加不好意思了。
不過事情已經翻篇,眼前那一片黑漆漆的東西就是奧哈拉,他們在船上待了十幾天終於看到了目的地。
格拉瑪號距離島嶼的邊緣只有數百米的距離了,荒木站在甲板上都能看見對面朝著這邊招手的巨人族。
很久以前從外面的角度看到巨人族時還不覺得有多震撼,如今荒木親眼見到這些十幾二十米高的巨人,頗有一種看奧特曼的感覺。
初次見到大熊時,他龐大的身體就讓荒木抬頭抬得脖子酸,現在還在船上,隔著這麼遠的距離,等登陸到了岸上,荒木都想象得到那種一眼看不到臉的感覺了。
羅賓在旁邊激動不已,她一直以為薩烏羅死在了庫贊手裡,要不然也是和家鄉的人們一起被屠魔令的炮火殺死,沒想到還能有重逢的一天。
格拉瑪號在船員們的操控下停靠在島嶼邊緣,有著巨人們的幫助,很快就用繩索將船隻固定好了。多拉格走在最前頭,一船幾十個人全都踏上了這片土地。
初次到達災後奧哈拉的人,無一不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荒木、羅賓、佩羅娜,還有革命軍裡的一些成員。是的,嚴格意義上來說,羅賓也是第一次來到“奧哈拉”,這跟她離開之前的家園比起來,太不一樣了。
島嶼邊緣數十米的範圍內沒有任何顯眼的植被,裸露出來的岩石顯露著蒼白的顏色,毫無生命氣息,而稀薄的泥土也是黑色,不同於黑土地中帶著光澤的黑色,奧哈拉邊緣的這些泥土像是經過煙熏火燎後,讓人一看就會覺得飢渴的黑色。
只有寥寥的雜草從各處縫隙中探出頭來,稀少到完全可以任意踩踏,不用擔心傷到那些幼嫩的芽葉。
羅賓越過人群與早就發現了她的薩烏羅抱在一起,這個溫柔的巨人單膝跪在地上才能讓羅賓抱住他的手指,薩烏羅用另一隻手的手指輕輕放在羅賓的頭頂,發出了他獨有的笑聲。
奧哈拉的地形很平坦,在經歷過炮火洗地之後更加平坦。巨人們身後就是一眼望去毫無遮蔽的焦土,火藥的影響對生物來說是致命的,距離奧哈拉之殤已經過去了四年之久,這片土地上才剛剛長出一些草木,和比人高不了多少的小樹。
最顯眼的反而是那一棵倒下的巨樹——全知之樹。
在五千年前就萌芽的全知之樹,枝芽能夠遮擋大半個島嶼的全知之樹,曾經匯聚了來自世界各地學者的全知之樹,現在只剩下光禿禿的,滿是燒焦痕跡的,橫亙在焦土上的那一條主幹了。
荒木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被破壞成這樣的全知之樹還能不能有作用,成了一個未知數。
多拉格和薩烏羅等巨人行過見面禮,得知他們本來在十幾天前就完成了最後一批書籍的晾曬,打算回航前往艾爾巴夫,可是在薩烏羅知道羅賓的訊息之後,決定在島上等待一段時間。
“奧哈拉是羅賓的家園,那些資料是奧哈拉的遺產,我認為有必要讓羅賓來見證這一切。”薩烏羅說出來他的理由,巨人們只是搬運、保護遺產的人,他們對於歷史,對於自身實力之外的事物,並沒有那麼在乎。
多拉格不是第一次來奧哈拉了,他和伊萬科夫還有巨人們走在前頭,帶著羅賓前往島嶼中央的湖泊。在湖邊,他們為克洛巴博士以及其他島上的人們豎了一塊石碑,用以祭奠。
搬走了書本的湖水依然清澈,因為知識是純淨的,不會給它帶來汙染。羅賓和多拉格等人在石碑那邊如何,荒木就不去看了,他只能說很抱歉,無法感同身受。
荒木眼下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找到屬於自己的那個契機。他牽著佩羅娜深一腳淺一腳的行走在全知之樹的樹幹旁,只想找到這棵樹的根系。
或許是運氣,或許是註定,荒木感受到了一個頻率,他停下腳步,在佩羅娜不解的眼神中側耳傾聽。
砰,砰砰,砰,砰砰……
那個頻率漸漸地和荒木的心跳同頻,亦或是荒木的心跳在往莫名的頻率靠攏。荒木的呼吸變得急促了一些,他的身體有些不受控制。
“荒木,你不要嚇我啊。”佩羅娜的手掌突然抓了個空,她滿臉焦急之色,伸出手朝著荒木的手掌抓去,這回真切的碰到了。
“沒事,剛才有點激動,我們再往前走一點。”荒木握緊了佩羅娜的手,給她,同時也是給自己打了打氣。
他懷疑剛才感受到的奇異頻率,就是全知之樹所擁有的,能夠讓他與世界相連的介面。不過應該是沒有直接接觸,連通的穩定性比較差,所以才讓他的身體出現了部分元素化的現象。
他們兩人離人群越來越遠,朝著全知之樹的根部走去,人群裡的大熊抬頭朝這邊看了一眼,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便收回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