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沉,海面上籠罩著淡淡的霧氣,像是即將迎來暴風雨。
距離荒木等人離開瑪涅斯王國已經過去了五天,船隻即便加上了四葉草旋翼作為動力源,航行速度也無法與飛行相提並論。
五天的時間裡,佩羅娜的表現比荒木預估的要好上很多。這個七歲的小女孩沒有抱怨過路途中的無聊,看到荒木夜間冥想時,也只有第一次因為好奇而提出了疑問。
當然,五天的時間裡荒木也不是什麼都沒做,他持續不斷地施放四葉草旋翼就是對魔力容器的鍛鍊。
在庫瑪伊餓的時候會用魔法為它捕撈一些食物,在佩羅娜無事可做的時候會用元素實體化的能力給她創造一些奇奇怪怪的玩具。
可愛,荒木已經完全摸清了佩羅娜的審美,她只喜歡可愛的東西。與普通小女孩眼中的可愛不同,佩羅娜想要的是顏值高,並且同時具有一點恐怖鬼怪元素的東西。
就像南瓜頭,露著尖銳獠牙的圓頭圓腦小蝙蝠,圍繞著火焰形狀的無頭騎士木雕,荒木以前看過的這類東西可太多了,佩羅娜每一次都是眼睛放光地盯著那些小玩具。
荒木也會在空閒時間跟佩羅娜聊一聊外面的世界,比如四海,比如偉大航路,比如海軍和海賊們,至於世界政府,佩羅娜聽過,但荒木不跟她聊這個。
第六天上午,佩羅娜坐在船尾處玩著荒木新創造出來的耿鬼木偶,她覺得這個長得有些奇怪的傢伙也很可愛,荒木則是在邊上和她講到了風車村的孩子們,“等有機會我帶你去見見她們,讓你做大姐頭,怎麼樣?”
佩羅娜突然一激靈,這倒不是因為聽到了荒木所說的話,而是閒逛了五天的幽靈們終於發現了其他目標。荒木所處的船隻側後方兩公里外,有一艘大型船正往這邊駛來。
在佩羅娜報告情況後,荒木轉過頭看向後方,試圖找到那艘靠近的船隻,可惜這種鬼天氣的能見度太差,根本看不穿霧氣。
荒木陷入了沉思,以兩艘船現在的速度,要不了十幾分鍾肯定會相遇。根據佩羅娜的詳細描述,後方船隻上掛著的旗幟不是海賊也不是海軍,有些像西海某個王國的標誌,外加一枚金幣符號。
荒木以此作出合理推斷,那應該是某王國派出的商業貿易船隻,對他們造不成威脅,但多少會有些麻煩。
假如兩艘船隻相遇,以荒木和佩羅娜現在奇怪的狀態,很可能被當成海難後的倖存者,或者是危險人物。
“要加速離開他們的航線嗎?”荒木主動徵求佩羅娜的意見,這讓佩羅娜有些開心,說明荒木將她真正當成了隊伍裡的一員,而不是隻會拖後腿的小孩子。
佩羅娜單手託著下巴,彷彿化身成為了一名偵探,她目光深邃,深邃失敗,她直勾勾地盯著荒木說道,“你之前說過,大海上能力者就已經算是強者。你這幾天也讓我知道了不少果實的用法,要不,我們試一下,如果他們是好人,就安靜離開,如果他們是壞人,哼,就把他們幹掉!”
佩羅娜晃了晃另一隻拳頭,做出一副強而有力的姿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吃了鐵拳果實。
荒木輕輕一笑,翻車的機率不是沒有,但佩羅娜想要試試幽靈果實的新用法,不妨試一試,伸出拳頭和佩羅娜碰了一下,荒木笑著說道,“那就聽你的。”
兩人靜靜地在船上等著,庫瑪伊一臉憨憨的模樣,坐在船隻角落擺弄著剛撈上來的鮮魚,它已經吃飽了,只是想玩一玩小魚。
十幾分鍾後,一個黑影從船隻後方的霧氣裡出現,漸漸地船頭,船身,船尾全部露了出來。一艘大型三桅帆船,荒木上下打量了一番,跟以前搭乘的弗雷澤的船隻有些相像,貨運船隻?難怪船的高度會高一點,最下面應該騰出了船艙的空間用來裝貨。
因為是大霧天氣,貨船的甲板上也有人專門負責觀察著周圍海域的情況,以防碰上突出水面的礁石或是其他東西。
前方這個搭乘著一大一小的奇怪木板就引起了船上人員的注意,在他呼叫之後,貨船的船主就下令減速,慢慢越過了荒木的船隻一段距離後停了下來。
他們放下了一艘小船,兩個男人從貨船上下來,划著小船靠近荒木的船隻。
兩人在看清楚荒木和佩羅娜的樣子之後對視一眼,發現了對方眼睛裡的一絲喜悅,其中穿著藍色襯衫的那個矮壯漢子想要朝後面的船隻喊話,一扭過頭就被同伴在背上拍了一巴掌,他明白了什麼似的把頭轉了回來。
“你們是碰上大浪了嗎?怎麼會只剩兩個人——哦,還有一頭小熊。”邊上那個穿著黑色無袖緊身上衣的精壯男人率先問話,他和同伴划著船槳,將小船靠了上去。
兩艘船緊挨在一起,佩羅娜有些緊張地躲在荒木後邊,只從荒木的腰間露出了一張小臉,庫瑪伊扯著鎖鏈叮噹作響,轉過頭來盯著這陌生的二人。
荒木苦笑一聲,伸手覆蓋在佩羅娜的頭頂,有些無奈地對那二人說道,“我們一家人本來是乘船前往特洛亞王國的,誰料到中途遇到了風暴,只剩下我和妹妹靠著這塊木板在海上飄著,已經過去了兩天時間,除了吃魚就是吃魚,我也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