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還能看到頂端的大陸,在靠近之後一眼望不到頭,海水就順著那個窄窄的縫隙——對於整塊紅土大陸來說,十幾米被稱為縫隙都有點太過誇張了,順著縫隙向上流去。
船隻上革命軍戰士們在調整著風帆的角度,掌舵手這時候也在不斷改變著船舵方向,荒木能感覺到船隻正在對準那一條航道。
心臟的跳動頻率不自覺地加快了些許,荒木覺得這玩意兒可比高空彈跳、跳傘什麼的刺激多了。無論是宏偉的大陸,還是逆向海流,這樣巨大且稱得上奇觀的現象,都在突破荒木從前的理解。
船隻在接近紅土大陸後,速度明顯快了不少,從船頭進入航道的那一刻起,更是像坐上了加速帶。
船身逐漸傾斜,荒木也需要用手緊緊抓住船舷才能保持平衡。前方的浪花在空氣中四散成水珠,迎面而來撲在荒木的臉上,很快就在他的頭髮上凝聚出了水滴,荒木不得不鬆開一隻手將臉上的水滴抹去。
整艘船現在就像在山坡上行駛一樣,上升的速度越來越快。
這幾分鐘的時間顯得格外漫長,山頂終於出現在了荒木的眼前,船隻在一瞬間騰空,荒木身體失重,雙腳離開了甲板。
轉頭能夠看到,這就是顛倒山的最高點,從四海倒流上來的四條航道,最終彙集在一起,向著偉大航路流去。
只是幾秒鐘的時間,船隻就從上山轉變為了下山。船隻幾乎是以自由落體的速度從顛倒山的頂端往下衝刺。好在顛倒山各處的坡度不一樣,待到航程過半時,水流速度減緩了許多,船隻也慢了下來。
荒木擦掉眼睛上的水珠,凝神往下方看去,在顛倒山與海面的交界處,能夠看到一隻巨大的島嶼鯨魚。
“拉布?現在好像還不是很大嘛,區區兩百米。”
荒木目測了一番拉布的體長,還沒有長到日後路飛出海時那麼龐大。不知道為什麼,拉布現在很安靜,並沒有像他想象中那樣撞擊紅土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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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洛貝蒂或許是轉過彎來了,船隻到達雙子岬處停下後,船上的革命軍成員們在檢查船身各處是否有損壞,而貝洛貝蒂找到了船頭處的荒木,“當時是你自己偷偷潛入的王宮,並不是我的要求。如果你老老實實待在王都外面,根本就不會被人盯上。”
她說得很對,荒木一邊觀察著雙子岬燈塔附近的景象,一邊回答道,“嗯,就是這樣,沒錯。”
貝洛貝蒂伸出手掌在荒木眼前晃了晃,見他轉過頭來,說道,“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有什麼事情我幫得上忙的話,我會出手的。不過你好像從剛才開始就在找什麼東西?”
荒木點了點頭,海賊王的船醫呢?那位髮型長得像藏紅花的雙子岬守護者怎麼不在這兒?按理來說庫洛卡斯在羅傑被處刑後就待在雙子岬養老,荒木皺著眉頭說道,“你以前經過這裡的時候,見過一個五十來歲,頭髮像朵花一樣的人嗎?”
沒等貝洛貝蒂回答,左手邊的陸地上,一個東西吸引了荒木的注意力,火堆,或者說還在燃燒著的火堆,上面架著一隻大王烏賊,看起來應該有人正在製作燒烤才對,可人呢?
貝洛貝蒂環顧一圈,同樣有些疑惑,“上回好像見到過你說的那個老人家,你怎麼會知道他的?還有,你不是要去西海嗎?”
荒木翻身踩在船舷上,扭頭對貝洛貝蒂說道,“待會兒我就去,我先過去看看。”
說完,荒木就一躍而起,跳到了旁邊的陸地上。
雙子岬其實並不是特意建立的地點,只是在顛倒山山腳處設定了燈塔,為來到偉大航路的船隻指明起點的方向。
與燈塔緊緊相連著的就是供守塔人居住的屋子,而荒木看到的火堆就架在燈塔前方不遠處,邊上還擺放著兩個木樁?或者說更像是用來充當椅子的木墩。
荒木走到火堆旁時,能看見大王烏賊的觸鬚還在蠕動著,說明這裡的主人剛離開不久。
在這個方向也能更近距離地觀察鯨魚拉布,還在顛倒山上的時候只知道拉布很大,沒有多麼直觀的體會,現在荒木幾乎是貼臉看著拉布的腦袋前方,他都看不見拉布的眼睛。
拉布時不時地張開嘴巴過濾海水,那些露出來的牙齒都比荒木要高上一頭。腦袋前方遍佈斑駁的傷痕,新舊都有,荒木仔細觀察後還看見了幾道正在流血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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