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頓張大了嘴巴,啊了一聲,也不知道是為樹木的重生而驚訝,還是為國王瘋掉而驚訝。
荒木沒理他,依舊閉上眼睛琢磨著,待此間事了,貝洛貝蒂答應會把他送到顛倒山,到時候就可以前往西海了。也不急,或許可以先去偉大航路那邊的雙子峽,看看庫洛卡斯和鯨魚拉布,多認識一點人,多交一點朋友,總是沒錯的。
傑頓還是忍不住伸手搖了搖荒木,以他活了五十多年的人生閱歷,仍是有些難以平靜,“你是怎麼做到的?”
荒木睜開眼睛,有些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我都解釋了好幾遍了,國王瘋掉這件事跟我沒什麼關係,我真的沒做什麼,誰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瘋掉。”
傑頓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咳嗽一聲,說道,“我不是問這個,我是說,這個樹苗,你是怎麼做到的?你昨天的那種能力還能這麼用嗎?”
昨天在房間裡,荒木丟出了一個天啟之珠,跟傑頓說自己是有特殊能力的,傑頓在感受到天啟之珠給予的療愈效果後,相信了荒木的說法,但他也沒想到荒木將能力用在植物上時,效果能這麼好。
荒木已經在腦子裡把抵達顛倒山之後要做的事情都想了個遍,才跟傑頓說道,“就是簡單的能量灌注,灌注你懂吧?把水壺裡的水倒進杯子裡,就這麼簡單。”
荒木倒也沒有敷衍傑頓的意思,只是他所說的水壺可能是花灑,而水杯是細口瓶,要想將身體裡的魔力盡量不浪費地轉移到枯樹中,還是有些難度的。
傑頓似懂非懂地點頭,單純是好奇,以前還沒見過能力者,嗯……荒木應該是能力者吧?傑頓一拍大腿,從地上站起來,“既然國王解決掉了,那我就先走了,你要一起嗎?去見見利靈大公,順便蹭個飯,他那裡有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
面對傑頓的邀請,荒木知道他如果答應,就是預設了傑頓將他介紹給利靈的意圖。作為利靈的朋友,傑頓想讓他認識一位實力還算不錯的角色,這無可厚非,荒木自認為換成是他也會這麼做。
於是荒木沒有拒絕,“去倒是可以去,但是我還有些事情要做,要不你先等等我?”
傑頓微微一笑,答應下來,想知道荒木還要做些什麼。
荒木站起身來,找到一旁正在收拾屍體的革命軍戰士,讓他帶著自己去安置傷員的地方。路上荒木瞭解到,這一戰從前面兩個鎮子帶過來的平民死了三十四個,革命軍戰士死了十六個,說起這個數字帶路的革命軍還有些難受。
活生生的五十個人,就變成躺在地上的冰冷屍體了。
荒木沒有安慰,戰爭就會帶來犧牲,這是必然的事情,革命軍成員也早就清楚,只是一時之間的悲傷難以抑制。
臨時搭起的帳篷裡沒有床位,就是粗略掃過一遍的泥土地面上蓋上一層白布,再讓傷員在上面休息。
荒木一個接一個的施放天啟之珠,很快就耗光了魔力,為此他只好回到樹木旁邊開始冥想,在接近植物的環境裡,木系元素會更充沛,冥想時的魔力恢復速度也更快。
一個半小時過去,荒木終於鬆了一口氣,六十多個傷員全部被他塞了一顆天啟之珠,在消炎藥緊缺的關頭,可以降低他們被病菌感染致死的機率,加快身體自愈的速度,這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
傑頓看著荒木擦掉額頭的汗水,深有感觸地嘆了口氣,“辛苦了。”
荒木有些感到好笑地擺了擺手,“你說這句話我總覺得有些奇怪,再說了這也是我心甘情願,沒什麼辛苦不辛苦的。我很佩服他們,我做不到同樣的事情,所以唯有幫助。”
兩人一同離開了革命軍的臨時營地,傑頓對王都比較熟悉,他想要先去城裡找個交通工具,雖然革命軍此時已經進城,但王都的正常秩序還在維持著,並沒有被打破。他笑著說道,“誰讓我前兩天還是階下囚呢?”
一通輕車熟路的操作過後,瞭解到傑頓是要去往伊斯坦布林城的伊斯坦布林家族駐地,馬車行的老闆都說不要租金,都是一家人。
坐著馬車離開了店門,荒木回頭一看,招牌的角落赫然掛著伊斯坦布林家族的徽章。
租車時荒木還想起了一件有些肉疼的事情,由於跟著革命軍行動了一段時間,很久都沒有用上錢的地方,荒木都忘了自己隨身帶了一筆“零花錢”。
袋子裡裝著的幾十萬貝里的鈔票,全部在閃電之下化作飛灰。他就說感覺少了點什麼,又好像沒有少點東西,原來是那個輕飄飄卻裝著現金的袋子。
發現荒木一下子就變得有些鬱悶,傑頓仔細詢問了一番,得知原因後他笑的很是快活,沒想到荒木這樣的人也會為了幾十萬貝里而鬱鬱不樂。
“幾十萬貝里怎麼了?幾十萬貝里還少嗎?都夠普通家庭快一年的生活費了,你個鉅貪鎮長,怎麼能體會我這種貧苦大眾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