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傑頓有所懷疑的語氣,荒木立刻就伸手架在他肩膀上,“嘿,我說傑頓鎮長,你這是在懷疑我荒某人的信用嗎?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東海哥亞王國風車村哪個不知道我荒木的名字?”
傑頓的頭上劃過幾道黑線,無視了荒木的手臂,“你但凡說個大一點的地方,我也就信了。我跟你明擺著說,革命軍這次能不能成功,我不管,你答應好的事情要是沒能做到,你說怎麼辦吧?”
這是兩人之間的一次交易,荒木用一次出手換取傑頓的親筆信,而且傑頓已經付出了籌碼。
荒木拍了拍傑頓的肩膀,這個老頭有時候還真不可愛,連伊斯坦布林都還沒到,著什麼急呢,“去,我是肯定會去的。成功與否,我不敢保證,要是沒做到,我會是什麼下場,我想你應該比我清楚。”
傑頓點了點頭,這個回答才讓他滿意。
中間休息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中午,眾人才在伊斯坦布林一公里外的路上停下。
貝洛貝蒂本想派人進去城中打聽情況,她還在隊伍前面說話,想挑幾個對伊斯坦布林城有過了解的本地民眾,就看到哈蘭像瘋了一樣從道路的另一頭奔跑過來。
哈蘭見到眾人時並不意外,因為出發前軍長就說了,大部隊會緊跟在他的身後。可貝洛貝蒂就有些按捺不住了,她和身後的隊長們全都圍了上去,“怎麼樣?利靈公爵的態度如何?”
大傢伙都希望能有一個好訊息,這倒不是避戰,只是想讓這次任務更輕鬆,少一點犧牲。
哈蘭雙手扶著膝蓋,喘了幾口氣,抬起頭時臉上滿是笑容,“利靈大公說,我們可以路過,他在明天天亮之前都不會出手。”
貝洛貝蒂沒有完全放心,為了確保安全還追問了一句,“你是從誰那裡知道利靈大公的態度的?可信嗎?”
哈蘭連忙點頭說道,“蘭德里,他是利靈大公的次子,上回就是他給我們傳遞的情報。他說利靈大公在看完信後很快就答應了,可信度,很高。”
貝洛貝蒂激動得一握拳,不用和利靈大公開戰,就意味著革命軍可以將所有的有生力量投入到與王都的正面戰場上,這絕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不過貝洛貝蒂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她自覺以她的那封信不太可能讓利靈大公那麼快下決定,於是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隊伍邊上湊在一起的荒木和傑頓,向哈蘭問到,“蘭德里有沒有說,利靈公爵是看了哪封信後答應的?”
哈蘭撓頭想了一陣,“這個倒是沒有特意說,但利靈大公兩封信都看了,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貝洛貝蒂露出尷尬的笑容,擺了擺手說道,“沒有沒有,既然蘭德里沒說,那就沒事了。”
貝洛貝蒂單純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才會問出這個問題。她很想知道荒木什麼時候和傑頓勾搭在一起了。這兩人以前也沒見過面,甚至荒木最開始還和她一起審問過傑頓。
只是一天的功夫,怎麼一老一少就好得跟親兄弟一樣了。
利靈大公只給了一天的時間,革命軍自然不能耽誤。在貝洛貝蒂的安排下,隊伍快速列隊,就在伊斯坦布林城牆外邊繞過去。
路過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提心吊膽的看著邊上,警惕著可能會衝出來的敵人。可是城牆和城門處的守衛已經接到了利靈大公的命令,他們只是盯著路過的這群人,絲毫沒有靠近的想法。
約莫半個小時的功夫,五百多號人的最後一個也離開了伊斯坦布林城的範圍,隊伍彷彿歡快了起來,一點也沒有長時間趕路的疲憊。
“可以啊,利靈大公這人還是信守承諾的。”
荒木轉身看著消失在視野裡的城池誇讚一句,邊上的傑頓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就像有人在誇他一樣。
荒木忍不住一陣好笑,他故意湊過去,語氣搞怪的說道,“哎呀,我在這誇利靈大公,怎麼有人像聽到誇自己一樣了?”
傑頓橫了他一眼,這小子一點也不尊老愛幼,抬手作勢要打他,“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我跟利靈關係好,為他感到高興不行?嘁,一看你這人就沒朋友。”
荒木一瞪眼,這老傢伙,說誰沒朋友呢,要是自己活到他這個歲數,那不得朋友滿天下。
荒木一伸手指著最前面的貝洛貝蒂,“朋友朋友,那兒不就有一個嗎?你的朋友是公爵,我朋友也不差,再過幾年,打兩個公爵都不成問題。”
傑頓捋了捋散亂的白髮,一臉不屑地說道,“你把她當朋友?她把你當朋友嗎?你小子不要自我感覺太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