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通判在顯州親護河堤,與民同居,陛下大為褒賞,恭喜了。”溫瀾溫聲道。
葉謙心底也生出一些自信來,雖說他的際遇在溫瀾,但這官兒做了,他就不會辜負天子、萬民,不會辜負溫瀾給的機會。
再看二房,也攜家帶口地來了,葉訓和白氏夫婦一臉尷尬,青霽和青雪原來與溫瀾關系親密,也有點兒手足無措。
溫瀾帶來的那些親事官,他們看著都有點膽戰心驚。
溫瀾的目光在葉訓和白氏臉上掃過去,只淡淡道:“帶了些禮物給青霽、青雪、青雩,叫人送到你們院子裡去。”
葉訓和白氏都鬆了口氣,看來他們之前真是回頭得及時,溫瀾能無視他們,他們就非常慶幸了。而且,再怎麼說,青霽與青雪倒是和溫瀾關系不錯呢?
眼下最鎮定的,就要數葉誕,比葉謙還鎮定。他看到眾人的模樣,甚至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快意。之前唯有他和葉青霄知道溫瀾的身份,把他給憋得難受死了,有時候更是有氣沒法撒,看著某些人犯傻。
現在好了。尤其是看到葉訓和白氏鵪鶉般的小心模樣,他心想,該。
而溫瀾也看向了葉誕,問道:“怎麼不見青霄?”
葉誕也有點奇怪,“出門時我還叫了他,怎麼現在還未到。”他想著大家夥都提心吊膽來相迎,他也過來看戲,難道青霄覺得他們是舊識,就懶得來了?
“剛好我同伯父一起回去吧,有點事。”溫瀾沉吟道。
青霂:“……”她覺得不妙。
葉誕還以為是找葉青霄有事,自然地道:“可以,晚間留下來住幾日嗎?”
這身份說開了,他反倒比以前輕鬆得多。
溫瀾卻是莫名一笑,“看情況吧。”
……
葉青霄坐在房裡,心想到底要不要去呢,去了吧,當著那麼些人,他怎麼說話才好,而且會不會顯得太過迫不及待了?但是不去,好像又顯得太過傲慢,這麼久沒見了。
唉,這一個月來,他都沒怎麼睡好,一面要守著汛期,一面又一直在想同溫瀾親的那兩下,真是輾轉反側。
越想越覺得,更不敢去見她一般。他可是犯了那麼久的蠢,連溫瀾是女子都沒發現,可話說回來,誰又能發現呀。
葉青霄覺得腦子裡都要結蛛網了,縱橫交錯。
正是時,葉誕已帶著溫瀾回來了。
葉青霄隔著窗子看見,霍然站起來,手忙腳亂地踢開凳子,整了整衣衫,磕磕絆絆地往外走。
“你這犯什麼懶呢,在發呆?”葉誕覺得莫名其妙,兒子一副傻樣。
溫瀾卻笑意盈盈地看著葉青霄,看得他臉都紅了,也沒心思回答葉誕的話。
葉誕:“……”
什麼情況?葉誕忽然覺得很奇怪。
“伯父,人後一敘?”溫瀾詢問。
“請進。”葉誕聞言,譴開下人,帶溫瀾進屋落座,葉青霄也磨磨蹭蹭地跟在後頭,看了會兒座位,沒同葉誕坐一塊兒,而是坐在了溫瀾身邊。
溫瀾又對他笑了一下。
葉青霄要暈了,“咳咳……”
葉誕奇怪地道:“溫指揮使?”
“思來想去,此事還是我親自來提。”溫瀾這才看向葉誕,難得鄭重地道,“我與令郎情投意合,若伯父同意,我便請東宮為媒人。”
葉青霄先是一陣狂喜,繼而心底哎呀一聲,覺得有些不妥,怎麼溫瀾來提。可是想想若是他先求父親去提親,父親說不定都不會相信吧。想到此他去看父親。
葉誕的輕松已凝固在臉上:“…………”
他萬萬沒想到,最大的驚嚇落在了他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