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母在,並未分家,若是其他房出了問題,他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如今和二房關系又不大好,更要大哥做個中人。
葉誕心道還要你來說!你這時候才想起小心未必有些晚了吧!
心中雖說極為滄桑,為了這個家,做長兄的還是要撐起來,葉誕緩緩道:“我知道,我會提點老二的。家中你也不必太過擔心,青霄同皇城司打過數年交道,還算有些瞭解,他也會上心的。”
“這就再好不過了!”葉謙道,“我凡事多來請教大哥和侄兒。”
葉謙這廂正擔憂著自己的安危,比他先出事的,反而另有其人。
這日在衙門中,葉謙正在處理政務,忽而有府吏來報,禁軍與府下的巡卒吵鬧起來了。他心中暗嘆,這禁軍本就刺頭多,因他得罪了三衙指揮使,有些愈演愈烈的勢頭,真是不勝其煩。
府中上下只要知道對方番號,便知道和葉謙有關,故此都來告知他。
葉謙嘆了口氣,強打精神道:“事由如何,且將人都帶到堂上來,我問一問。”
府吏應了,回轉去傳人。
可是這一傳,傳得有些久,再回來時便一臉驚慌了。
“怎麼了,打起來了麼?”葉謙急問道,“人呢?”
“葉推官,”府吏嚥了口唾液,“禁軍都急令回營了,那,那個……禁軍馬軍司指揮使被下禦史臺獄了!”
葉謙只覺腳下踩著棉花一般,飄飄浮浮,極不真切。
三衙指揮使的身份何其特殊,馬軍司指揮使進了禦史臺獄,又得是何等動靜的案子,難怪他那點事人家再關心不上,全都縮回營了。
可是這馬軍司指揮使到底犯了什麼大事?葉謙也是靈光一閃,問道,“你可有問過,馬軍司指揮使是直接入禦史臺獄,還是從其他處轉過去的?”
府吏搖頭,“我知道的也不真切!”
葉謙也顧不上處理公務了,趕緊去其他同僚那裡探聽,此事正飛速地傳遍京師上下,自然有訊息靈通的人神神秘秘地道:“馬軍司指揮使,是自承天門轉去的烏臺。”
從皇城司轉去的禦史臺?!
葉謙腦子裡哄哄鬧鬧的,問道:“那,那豈不得是勾當皇城司親自拿人,是哪一位可知道?”
“覃慶。”
這不就是前些時候,和禁軍指揮使一起被陛下申斥的那名皇城司長官?
葉謙只覺有電光閃過一般,靈臺清明,想通了其中關節。
雖說禁軍受罰更重,但對皇城司來說其實更嚴重,因為他們職司伺察。而且此事太巧,禁軍與皇城司同時出差錯,二者本該是互相牽制。
哪怕為了重新獲得陛下的信任,皇城司也要加緊伺察,辦個漂亮案子。但沒想到,他們會直接選擇馬軍司指揮使開刀。
這就是其中唯一的疑點了,便是人選說得過去,鬧到要下禦史臺獄,也太過了,否則就是馬軍司指揮使真有什麼大罪被逮住了。
不止是葉謙想到這一點,其他人也估摸到了覃慶是想趕緊彌補過錯,嘀咕道:“不會瘋狗一般四處咬人吧……”
覃慶要幹出政績來,倒黴的還不是京官們。
過得一會兒,又有訊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