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廂的女人穿了一身紅衣。
這暗紅的顏色,仿若與黑夜融為一體,她往元兮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眸光沉然,接著自後院走過,腳步輕巧,踏著石頭輕輕一躍,就翻過了這道牆。
身形輕盈。
大樹下,隱約能看見一個黑色的身影。
而隱沒在那一片雜草當中,不易為見的,是更多的人,靜靜地伏在那一片雜亂中,觀望寺院這邊的情況,許久,都一動未動。
紅衣女子閃身過去。
“我見到了。”
她出聲,同大樹下的黑衣人說道:“長得很像。”
聲音輕飄,蕩在空氣中,如同鬼魅。
“能確定嗎?”黑衣人的聲音低沉,許是許久沒有開口的緣故,喉嚨裡一陣嘶啞。
“八九不離十。”紅衣女子並不能百分百的肯定,畢竟相貌這種東西,還是不太好斷定,只是——
“主子說了,寧可殺錯,也不放過。”
黑衣人沉默片刻,應道:“好。”
“那要我和——”黑衣人的話剛說出口,紅衣女子就擺手,拒絕道:“不要打草驚蛇,我一個人夠了。”
他們才三個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也沒什麼太過厲害的角色,她一個人行動,反倒更加方便一些。
綽綽有餘。
黑衣人看了她一眼,點頭道:“錦衣,你小心。”
“我們在外面接應。”
......
元兮解開餘一穆衣服的時候,臉熱的直發燙。
小的時候,他在浴桶裡洗澡,就她搬個小板凳坐在外面乖乖的等他,等著急了伸長脖子往裡看,也不是沒見過。
只是那個時候都還太小了。
和現下這般是完全不同的。
元兮半眯著眼睛,拿著錦帕浸了井水,就胡亂的往他身上擦,也不管自己都擦到了哪兒,總歸感覺著已經差不多了,就回頭去,又擰了一把水。
碰到他褲腰帶的時候,元兮的臉紅到了一個極點。
原本那回事,她都已經忘了。
明明現在她做的是正經事,還有那些不應該的畫面不斷往她腦海裡鑽,怎麼努力,都揮之不去。
她的手停在這腰帶上,緊咬著下唇,掙紮了好一會兒,還是沒能下手去。
算了。
元兮捏著冰涼的錦帕,就又把他的身子給擦了一遍。
好不容易做完了這些,元兮抬起袖子隨便抹了把汗,喘著氣,不免粗重起來,扔了錦帕往後頭,正要幫他把衣服給穿上,餘一穆就一把拽住了她的手。
緊緊掐在她的手腕上。
元兮沒反應過來,已經倒在了他的胸膛上,不留一絲縫隙的貼著他白皙灼熱的面板,少年的胸膛,是想象中沒有的堅硬,元兮慌張間抬的眼,撞入眼中,就是近在咫尺他的面容。
原本就紅透的一張臉,現下更是蔓延到了耳後根去,耳朵燙的不行。
他還是昏迷著的,但是拉著她的力氣很大,手指將她扣的死死的,讓她完全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