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九黎收回視線，即便內心再不滿，但終究是沒有做出太多反應。畢竟如今深處異地，雪兒在這裡住了十六年。花都帝早已認為那是屬於他的東西。
“是的！”
夜清兒替他解釋道，“本宮讓上官國師大老遠的，便是去採集他的血作為藥引。不過今日我就想問，這藥引能不能用。”
鐘九黎抬眸，他自然是認識這個小瓷瓶的。不過就是因為認識，內心才各種糾結。
他在雪山生活了十六年不曾害過人，可就是因為賢妃的一句話，為了報答當年那份恩情。他終是違背了自己的原則。可如今看來，越發生氣。
“不能使用！”
鐘九黎咬牙，終是說出最終的答案。
“為什麼？”
上官楓月咬牙，雙目赤紅。他其實現在已經不關心這藥能不能用，他關心的是自己的能力。若是這藥真的不能用，那麼他大老遠跑了一趟到頭來最後還是輸給了別的男人。作為一個無法保護夜清兒，賭注輸了，他心中自然不好受。
即便他心中早有預感，這藥引有問題。可是仍然不願意承認。
而賢妃，在鐘九黎進來的那一刻便已經臉色煞白。她恨不得此刻便溜出去，或者是服藥自盡。
“當年九黎欠國公大人一個人情，那日，國公大人的女兒親自過去求我。藥引可給，卻以殺人為目的。”
鐘九黎淡淡道，“就因為如此，所以在上官國師去的時候。我給的藥引，是被事先下過毒的。遵循賢妃娘娘的意思，將毒下在血液之中。”
“賤人！”
下一秒，賢妃便已經被花都帝君拍飛。整個人倒在地上，花都帝君那一巴掌打得很用力。似乎沒有給賢妃任何考慮的時間。
“陛下，臣妾沒有！”
賢妃欲哭無淚，忽然悽厲的笑了起來，“難道你從來都沒考慮過相信我？”
“他在雪山十六年，為何一眼就認出你便是賢妃？”
“是！就是我。”
賢妃怒道，“我陪你在這宮中十多年，耗盡青春終日以淚洗面。所有的一切還不如這個女人的一點笑顏。”
“那朕告訴你，雪兒面前你什麼都不是。哪怕是一個衣角，你都不如。”花都帝君冷笑道，“所以，要看清自己的價值。你不過是我發洩的工具。朕以數千萬價格，不惜三座城池也要喚醒她。你還妄想對雪兒下毒？”
“哈哈哈……”賢妃從開始的痛心疾首，一點點的轉變，直到最後變成了無所謂的站起身去。咬牙道，“我就是下了，你能怎樣？這個賤人躺在這裡十六年了，禍害了你十六年。我本以為不要跟一個死人計較，可如今，她要活了。我得不到的她也休想得到。這花都後宮的宮主，即便我得不到，她也休想得到。”
“你還做了什麼？”
花都帝君似乎聽出了異樣，他凝眸，嫌惡的看著她，“若是不想被淩遲，你就期盼她快些醒來。否則……她若是動了一根毫毛，朕將你挫骨揚灰。”
“不說！”
賢妃咬牙怒道，“你即便將我挫骨揚灰，她也休想醒來。你的夢終究是空的。”
夜清兒閉目，無奈到了極點，“你是說你那天在密室放的毒麼？不好意思，我早就察覺。所以當天在把脈賭約簽訂以後。我就已經放了藥粉解除了。”
賢妃臉色一變，這一次是真的心灰意冷。神情中帶著不可思議，“你怎麼知道那天我下毒了？”
“你身上的雪蓮香中有一部分毒物，或許對別人沒什麼影響。但對於千翎雪前輩來說，卻很容易被因為這一點點毒喪命。作為一個解毒師，只要我在的地方。你就別想著用毒去害人了。”
“夜清兒！我跟你勢不兩立。”
“說得好像你跟我曾經想過共處一樣。”她鳳眸劃過一抹鄙夷，無語至極，“請陛下和賢妃娘娘出去，還有國師。我只需要一個幫手在我身邊，別的人，都出去。”
“朕為何不能從旁觀看？”花都帝不明，“連上官國師都不允許，這萬一要是搞什麼鬼。”
“您若是不相信我，那麼，就請自便吧。若是陛下能自己救人，還要別人做什麼？”夜清兒隨心道了一句，“你們在這裡會影響我的判斷，師兄會的我都會。所以我不需要你們幫忙。”
“夜清兒，如此狂妄。若是這毒你解不了。如何？”
“再說吧！至少你相信我還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若是不相信我，百分之五十都沒了。”
作為大夫有時候權威感讓人很值得驕傲，無論身份多麼卑微。無論對方身份多麼牛逼，最終大夫最大。這個時候大夫用處很大。什麼都得聽大夫的，無論你是什麼樣的人到最後都必須得聽大夫說話，以大夫為準。
“夜清兒，你最好能讓她醒來。否則這筆賬我們慢慢算。”
花都帝凝眸，負手離開。一瞬間整個殿內安靜了不少。上官楓月似乎還不打算離開，只是看著夜清兒，“為何我也要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