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知府得意的目光朝夜清兒瞟過來,得意道,“來人,將陳大娘的供詞和畫押拿來給王妃娘娘過目。”
他將王妃二字,咬得很重。
說得倒是有模有樣的,夜清兒靜靜的喝了杯茶。似乎對於這些不利於她的證據無動於衷。陳大娘的二兒子也是後來才趕回來的。好像已經離家很久了。
不過這些證詞看似有模有樣的,卻總讓人感覺到好像是刻意捏造的。才捏造得如此精緻。
那本證詞上寫的也不過是跟張三說的那些差不多,好像就是照著張三說的話那樣錄下來。夜清兒收回那供詞,堆滿笑容,“這供詞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有一點值得肯定。這手印的確是陳大娘按的。”
“四王妃說這話就有瑕疵了,既然手印是陳大娘按的。為何懷疑供詞的真實性呢?”
知府大人悠閑的笑著,彷彿已經看到夜清兒在大街上出盡醜了。彷彿已經看到虐死夜清兒後,紙醉金迷美女如雲的京都了。
“陳大娘不會寫字,供詞說不定就是你找人寫的。然後逼著陳大娘按了手印也說不定。”她言語風輕雲淡,卻總是像一記耳光。打在知府的臉上。
字字句句戳中了盲點,讓知府大人有一瞬間不知道如何反駁。所有的話到最後只剩下一句,“王妃娘娘,這白紙黑字的寫著。即便是屈打成招,她自己要招。我能有什麼辦法?這審案子不靠打,怎麼審?”
“呵呵呵……”
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傳過,夜清兒捂嘴大笑,“這也就是說,知府大人審案子都用打的麼?小月,記下來。”
“這……”
“好!”
小月憋住沒笑,拿著筆把這些都寫在小本本上。表示對於夜清兒一口一個坑的,知府踩得也是夠穩。每一步都踩到坑。
上官楓月忽然覺得,看這丫頭審案子是一種享受。無趣的時候,讓她陪著真的能夠笑一天。
“王妃娘娘,這可就是您的不對了哈。審案子不靠打怎麼審?”知府大人莫名其妙,“律法也有規定,在有一定嫌疑的情況下,一定要打。否則怎麼可能招。”
“若是沒做過,那忍過了也就沒事了。若是做過了,那麼打了也就自然招了。”
“那也就是說,我是不是也要把知府大人拖出去打一頓。這樣才知道知府大人審的案子有沒有疑點?”夜清兒當即反駁道。
“哈哈哈……唔……”
那些前來的縣令終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但感覺到臺上的一股威脅。頓時連忙強行捂住嘴,無辜的看著知府,好像在說:我沒笑,絕對沒笑。
上官楓月調整了一下位置,轉身忍住笑得抽搐的身體。偷偷的笑了好一會兒,才轉過身來故作正經。
“這……”
知府老臉一紅,差點被氣死,“王妃說笑了,這怎麼跟審案子有關系呢?您是王妃,雖然身份尊貴。但審案並非您份類之事。”
“知府大人受驚了,我只是開個玩笑。我自然知道這並不是我的份類之事。”夜清兒抬眸,一副無辜的模樣倒是顯得像知府欺負了她似的,“好了,言歸正傳。繼續討論案情。”
“王妃,這事已經很清楚了。就是陳大娘殺了自己的兒子,我們呢,也不管她是善意的殺還是惡意的殺。總之呢,殺人就是個死。這是律法規定的。與下官沒什麼關系,當然王妃也是不能改變這個事實的。”
知府笑道,“王妃說是不是?”
這一招來得夠險啊,若夜清兒說不是,那必然是藐視國法。乃是重罪,就算她夜清兒是王妃那也沒法。可若是答不是,那麼,這案件的所有疑點不都清楚了?
陳大娘殺人的事實鐵證如山,還有什麼可以狡辯的?
夜清兒似乎沒有打算正面回答他,依舊有限的喝茶。許久,才慢條斯理的回答,“律法必然是這樣寫的,殺人償命乃天經地義的事情。自然我也沒什麼可以狡辯的。”
“王妃娘娘英明。”知府大人露出了勝利的笑,他等的就是夜清兒這一句話。有了這句話,一切的事情都解決了,“所以說,這事並不存在什麼疑點。王妃,您跟下官的賭約?”
“急什麼,我問你。既然殺人了,屍體呢?”夜清兒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