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兒暗自嘆息一聲,“做大夫的從不敢保證一定能治好病患,但是我敢肯定的是如果我的方案成功的話。完全有可能有母子平安。”
“有多大把握!”縣令字字句句只想得到答案。
而另外一些人便坐不住了,甚至是有不少手裡拿著醫簿。在當地行醫很多年了的老醫者,看到這情況開始不滿,“縣令大人,不要相信這個乳臭未幹的野丫頭。估計也是進來騙吃騙喝的。”
“對啊!她估計連針都拿不穩。知道睛明xue在哪裡麼?”
晴明xue位是人體最好找的xue位之一,也是初學者剛剛啟蒙的時候認識的xue位。說得難聽點,不過是在問夜清兒懂不懂醫術。
當然,類似的諷刺夜清兒見到了。若是現在有時間她必然將全身xue位表給特麼原封不動的背一遍!但現在並不是跟這些沽名釣譽的大夫吵架的時候。
縣令忽然有些忌憚,但夜清兒明白只要這人點頭。一切都好辦了。
“我看這位姑娘應該跟我差不多大吧。”這次說話不是個大夫,而是個女孩。那女孩看上去十三歲左右,跟聽風看起來差不多。應該是聽風的姐姐。至於夜清兒,至少是比她大三歲。
“父親,您怎麼能讓一個連醫簿都沒有的人來這裡給娘親看病。”女孩說著似乎痛心疾首,“弟弟可以不要,可若是娘親出了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這……”
一瞬間讓縣令陷入了沉思,若是相信夜清兒的。後果有兩個極端,一個是一屍兩命,一個是母子平安。但相信其他大夫,至少還能儲存一個。
這其中難以抉擇,甚至可以說超過了當初放棄孩子的決定。一旦選擇錯誤,必然連大人也保不住。
是啊,連醫簿都沒有。能信得過麼?
當然在聽風和聽雨看來,這種抉擇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他姐姐是誰,她家公主是誰啊。若是將她的身份公佈出來,這全天下的人都得跪著求她看病或者解毒。面前的縣令算是遇到了個大便宜,可此刻居然如此糾結。
但看得出夜清兒並不想公佈身份!此時公佈身份,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縣令大人,你的擔憂我可以理解。但我沒有醫簿是因為我從來不需要那個東西。”夜清兒抬頭,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若是你不相信,別說晴明xue。全身上下一千三百三十八個xue位,我在一個時辰內可以一個不落的完全背下來。但這是在有時間的情況下,此時此刻,若是再不用藥。我怕……”
“哪裡來的野丫頭,說話這般狂妄。你如何知道全身上下有一千三百三十八個xue位了。”
“莫非你不知道?你若是不知道,就別說話。回去好好看看。”
夜清兒鄙視的道,“自己醫術不精,不回去好好的看醫術。連xue位都背不全,莫非你給別人施針的時候,還藥用書比著?”
“你……”
這全天下的大夫,哪個能保證真的知道那麼多xue位。他們真正用到的常用xue位,也就三百來個。知道得再多一點的,能夠將四百xue位背下來,準確無誤的施針已經不錯了。
一千三百三十八xue位,這個數字,卻是沒有人聽說過。
“臭丫頭,你問問周圍的這些醫者。誰告訴你有那麼多xue位的!”最主要的是居然還精確到了個位,這說得跟真的一樣。你說氣不氣!
這其中的老者甚至是有五六十歲的,從醫四五十年的都有。但說知道那麼多xue位的,簡直就是個天文數字。
雙方爭鬥,縣令大人頓時只覺得身心淩亂到了極點。不知道該相信誰。
“看來這位姑娘醫毒之術了得,對xue位也頗有研究。”
這次說話的人難得有一些恭維,站在那沒有醫簿的一隊當中。一個白衣男子,在眾多老者當中脫穎而出。
“其實在下也一直覺得夫人應該是中毒,但一直苦於沒有多少證據。身單力薄不敢提出。”
那人見夜清兒站起來說話,也從人群當中走出來。笑著道,“不過既然姑娘也同意這個觀點,那麼我們也有個伴。”
自然有人支援她是好事,不過當看到那一張臉的時候。頓時夜清兒便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看起來普通,卻帶著一股子神秘色彩的男人。不就是剛才送她回城的那個男人,不就是被她下毒了還能撐了很久很久沒倒的那個要面子的男人麼?
這小子也跑這裡來混吃混喝了?
“我不需要別人同意我的觀點!”夜清兒眸色微咪,雖然連醫簿都沒有,但這特麼脾氣和架子全然一個大師範。就像是那種有著一身臭脾氣的大夫。你甚至還會覺得就是因為那脾氣很臭所以很滿意,很權威,很值得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