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點了點頭,“姐姐若是不肯走,那聽風便隨姐姐一切。是生是死,悉聽尊便。”
她抬眸,只是笑道,“這麼小的孩子談什麼死,我當初便說了。等你恢複記憶隨時可以離開。你不屬於我。”
“姐姐很大麼?你不過比我大四歲。”聽風好笑道。
“我……”
夜清兒無奈的苦笑,日出在地平線上跳躍。離下一個早晨,還差十二個時辰。這十二個時辰有多煎熬自不必說,但是她會等北冥蕭夜給她一個答複。
活下去!他一定會活下去!
“公主,丞相過來了。被抬著過來的。”聽雨走進來恭敬的稟報,“聽管家說,正在大廳等您。是見或者不見?”
“不見!”夜清兒笑道,“你直接告訴他,我說的條件答應還是不答應。若是不答應,滾出去。答應便直接去做,真做了本宮必然會去看他。”
想到以前的種種過分的事,夜清兒恨不得將那人撕碎。可是……她從不會對這種人有同情心,有機會,必然將她玩得渣渣都不剩。
要麼讓他沒有尊嚴的活著,要麼有尊嚴的死去。如何選擇她管不著,總之她要達到一個目的。
她夜清兒從來不喜歡讓一些事壓在心裡,若是丞相不來找她或許他已經將這事忘記了。可既然來找她了,又讓她記起那段無助的事之後。那麼便別怪她心狠手辣。站在城牆上受百姓檢閱這算什麼,下一次若是再這樣,那麼便讓他光著身子繞城一週。
不是要茍且偷生麼?很好!看你能堅持到幾時。
“公主……管家說,丞相今日來便是想跟你商量一下這事的。”聽雨又補充了一句,見夜清兒氣色不太好,又加了一句,“丞相說今日不見到公主您,便不走了。”
無語,夜清兒從未見過臉皮這麼厚的女人。簡直萬惡到了極點。
“本宮府邸不養這種空閑之人,讓他滾出去。與其在這裡求我,還不如自己去城牆上站一天來得實在。”
她始終凝眉,情緒並不是太好。平日裡或許還跟他說幾句話,可今日本來就心情不好。他來得太不是時候了。
不過,以夜清兒對那毒的瞭解。丞相每天早晨起床的時候,應該是有將近兩個時辰的時間是痛不欲生的。甚至有可能痛得去撞牆,甚至是廢了這雙腿。而兩個時辰之後,整個腿會失去知覺。從此連走路都成為一種奢望。
在這種情況下,他相信什麼事他都能做出來。何況是像丞相那種小人。
她甚至連她過去,這老男人會說什麼樣的話都已經想好。那麼既然這樣,還過去做什麼?
“不好了,主子。老丞相在大廳內躺下了,說今日王妃若不見他。便一直躺下去。若是毒發了……做出些什麼事來。怕是不好說。”又有人過來稟報。
夜清兒眉頭一揚,似乎被這奇葩給弄得注意力轉移了很多。她忍不住冷笑,反問道:“做些什麼?”
“自然是對王妃沒什麼損失,但是……他畢竟是丞相。小的們也不敢得罪,只能幹看著他鬧騰。若是毀了王府什麼東西,或者是打了幾個婢女。即便到時候王妃要計較,也拿他沒有辦法。”
“呵呵……”
聽到這些評論夜清兒忍不住笑了,“也就是說,這老東西要在我的地方撒潑?這是丞相做出來的麼?怎麼像是一個潑婦!還從小毒聖賢書,竟混成這樣。”
“王妃您是不知道,謝丞相現在萬念俱灰。除了纏著您已經想不到任何辦法了。往往死人是最可怕的。”那侍衛又提醒了一句。
“姐姐,不如我們見見他吧。告訴他我們意見堅決,要撒潑去別處撒。”聽風提醒道,“畢竟這事鬧到這種地步,必然是要姐姐親自去解決的。”
夜清兒沉思半響,終是拂袖轉身。走出門去。
她來到大廳的時候卻發現,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披頭散發的躺在他家大廳前面。若是其他人下屬自然丟出去了便丟出去了。可畢竟是丞相,老太後的哥哥。這樣的身份讓下人忌憚。
夜清兒一襲水月藍鑲金邊的鳳凰裙裝,珠光寶氣,那周身皇家獨有的氣勢尊貴無比。而此刻……那丞相活脫脫的像個乞丐。
她在經過他面前的時候刻意的停了片刻,一絲淩虐的冷笑,居高臨下的撇著眼前的女人。
“丞相這是怎麼了?我們這王府的大廳只接受賓客,不接受王爺那種楚楚可憐的乞丐。”她冷笑,字字句句擲地有聲。
那一刻,往日在她面前風光無限的謝丞相卑微到了泥土之中。
身旁,卻是有一些因為謝丞相生氣而故意弄碎的一些瓷瓶。這特麼的撒潑耍賴各種來,為了讓她看診簡直是豁出去了。那麼當初自己在牢房中無助的時候,躺在地上茍延殘喘的時候。這只狗可有一絲同情心在裡面?
如今身中劇毒,在這裡苦苦央求。當真以為他是活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