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兒暗自起身,踩著細碎的玉器殘渣。將藏身在床下的瓷瓶拿出來放在手上。整理了衣衫,再次將手切在他的脈上。
果然如他所料,相思凝的毒素已經讓他差點油盡燈枯。
蕭,能堅持到現在,該是多麼大的生存慾望。
“將藥拿進來。”
夜清兒再次整理了衣衫,然後確定自己衣著不至於太淩亂。這才放下下來。
小悠聽到命令,還是有些面紅耳赤。見一旁聽雨走過來,竟是將藥塞給聽雨。轉身離開。然後夜清兒看到走進來的便是聽雨。
那略微尷尬的情緒在那一刻得到緩解,暗自笑了笑。只是下一秒一個很嚴重的事讓她暗自皺眉。
瓷瓶中的藥引只有七個,還缺一個……
若是他現在用藥,後果可能就是藥引毀盡人不一定恢複。可若現在不用藥,這藥引以後拿著又有什麼用。夜清兒遲疑不定。
她只是個毒醫,說到做決定是她最痛苦的……
怎樣做,後果都有可能一敗塗地。
“聽雨,王爺要死了。”夜清兒抬頭,嘆了嘆,“被我害死的。”
“啊?”聽雨懵懂無知的看著她,“那公主趕緊救王爺啊。”
“可是救了不一定有效,而且機會只有一次。”夜清兒鳳眸中有一抹暗黑,似乎很無奈。
“那總比不救好,至少還有希望。”
聽雨的話讓在無奈之中的夜清兒恍然間明白什麼。即便這一次救不活,留著藥引來做什麼?她這次是真的走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你說得對。”
夜清兒暗自嘆息,將瓷瓶中的血放在藥碗之中。凝視著那碗因血而紅的藥,手顫抖的一點點的端向北冥蕭夜。這麼多年解過的毒無數,但說真的第一次做這種無用的事。
她明知道這樣喝下去,等同於沒喝。但還是抱著一絲希望覺得有可能上天會給什麼轉機。
“公主,您那血從哪裡得到的?還需要麼?我這裡也有!”
聽雨似乎看出了夜清兒的猶豫,隨口說道,“若是需要血,聽雨這裡隨時可以給你啊。”
“傻丫頭,這血是真愛之血。相傳夫妻同心能解除一切詛咒。你都還沒結婚,更別說與愛人情比金堅了。別逗了。”
夜清兒嘆了嘆,“若是沒事做,便等下幫我一起喂藥。”
“真愛之血啊。”聽雨撅了噘嘴,“這個我沒有啊……真愛……是不是像公主跟王爺這樣啊。”
“我們……”
夜清兒凝眉,似乎有些不解,“我們沒經歷過什麼風雨,算麼?”
“還不算啊!”
聽雨無奈的搖頭,“說真的我都特別佩服你們了,從婉月國初見到現在。光是我看到的都足夠寫成一本書了。當初啊……您被太後賜毒了,王爺抱著您的身體從皇宮回來。始終捨不得放下您。甚至是顧太醫都說您要死了,可王爺不相信。也虧得王爺不相信,最後才保全了您。不然您估計都已經入了皇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