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將另外一隻簪子拿在手裡,唇角微微勾起一個好看的幅度,“我買的是這只,你要記住,王府所有東西進進出出。我夜清兒一清二楚。這就是你的東西。而這個才是我花一萬兩銀子讓夫君給付款買的。”
這赤果果的惹人羨慕,夜清兒將另外一隻簪子插在頭上。而謝林那隻,拿在手裡仔細端詳,“夫人承認這簪子是你送給謝林的麼?”
“不承認!”丞相夫人咬牙道。
“哦,其實承認不承認一查就知道了。這平白無故多了只簪子,王府的進出賬單是可以查到的。我這裡有。”她唇角微勾,“那日我可是清清楚楚的記著,丞相府的小斯走進來將東西放在桌上。然後離開。你這樣狡辯,那更加說明這簪子有問題。”
“既然你知道,還要問?”丞相夫人冷笑,唇角勾起諷刺,“成王敗寇,我天香輸了就是輸了。隨你處置。何必多費口舌。”
“可我就是喜歡跟你說話,這也是宰割的一種。你懂麼?”
她夜清兒可不是什麼善類,想到當時在谷底,想要用蛇毒把她分屍。用自己需要的人質做威脅。看到北冥蕭夜跟自己吵架離開丞相夫人眼底出現的那種快感。她內心恨不得將這人千刀萬剮,但好像千刀萬剮也無法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
這簪子,若是她沒注意,若是她一不小心戴上去了。那麼可想而知的後果就是,如今頂著那張臉的必然是自己。即便她夜清兒從小身體就自帶解毒的功能,但是這樣的劇毒,即便不像謝林那樣如今生不如死。但最起碼,毀容是必然的。
“我夜清兒想要做的就是,讓你們如何不爽。你們不爽,本宮就非常開心。”
夜清兒仰頭,將那簪子倒轉。狠狠的砸在地上。於是很快一個小小的毒囊被擲出來。在地上彈跳著,聽雨見了連忙幫她撿起來。然後又按照事先準備好的步驟,將那毒囊放入一種可溶性的酒中。
那毒慢慢的滲透出來,將整個溶液染黑。她拿起一根銀針,沾了一點毒液,然後又再一次拿起來,“林妹妹你說,天天戴著這樣的簪子。你的臉怎麼不變成這樣?”
謝林看到那毒,目光頓時變得兇狠無邊。一步步靠近丞相,咬牙切齒,難以置信,“母親,為何你要這樣?”
丞相夫人不答,只是靜靜的看著謝林,“你認為母親會害你麼?你當真要聽這妖女胡說八道?”
“母親的蛇毒,無色無味。一丁點就可以讓人毀容,從小看著母親練毒長大。即便是一時沒有識別出來,但是這毒如今都暴露在我面前了。當我傻子麼?蛇毒這全天下的人,且別說練毒能練到這種地步只有你能做到。這蛇毒的淬煉必須要一百種毒蛇彙聚而成。還有誰,有這樣的能力?”
謝林笑道,“女兒也想說服自己,可如今事實擺在面前。你讓我說些什麼?”
“這毒的確是我的。”
丞相夫人冷笑一聲,抬眸,“簪子也是我的。”
“為什麼要這樣做?”謝林搖頭,難以置信這一切,“難道真的是多年練毒,心性都沒了?”
丞相夫人沒有解釋什麼,只是搖頭。
夜清兒撇開眸子,嫌惡的拿出拿出一張已經寫好的藥方。放在桌上。嘆了嘆,“其實我解不了蛇毒,更加解不了萬蛇毒。但我這裡有一張藥方,這藥方以蛇的十八種剋星植物和動物構成。但說要解你母親給你下的毒,還需要一個很重要的藥引。”
“什麼?”
謝林聽到可以解毒,很快將目光定格在夜清兒眼裡。話又說回來,從小她便知道,位高權重之人親情淡薄。其實只要自己能夠好好的,將臉治好。然後在王府有一席之地。其他的無所謂。
“這藥引可能你拿不到。”夜清兒語重心長的道,“所謂人情倫理,我們做兒女的即便父母再錯,我們也只能順從。這是三綱五常。”
“什麼藥引,姐姐說了便是。至於拿得到拿不到,姐姐先告訴我便好。”
今日的謝林脾氣好到讓夜清兒佩服,能忍到現在也是不容易。但越是這種人越是要注意,不錯,有點意思。這女人城府越來越深了。
“其實毒蛇並不是那麼好駕馭的,我承認我就算是再練一百年。也絕對不可能駕馭得了。”夜清兒一本正經的分析道,“蛇毒本身的駕馭需要一定氣、心、神合一。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讓萬蛇心服口服的聽命。我聽說丞相夫人三歲就能憑自身天然的靈氣馭蛇,這種能力,不是誰都有的。我也沒有。”
丞相夫人勾起冷笑,對於夜清兒誇了那麼多。真正的目的很是疑惑。
“王妃想說什麼?”丞相夫人笑道,“一個外行能知道這麼多,我也很佩服你。畢竟我練毒這麼多年,這毒費盡我二十年的光陰去研究。若你真能解毒,我只能說我輸得心服口服。”
“聽說有種人,前世乃蛇王投胎成人。自小便有駕馭蛇的能力。不需要任何方式便能讓萬蛇自動聽命於你。”夜清兒嘆了嘆,“其實夫人的心不僅能馭蛇,更能當做藥引解除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