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做什麼。”桂嬤嬤攔住她的身體。
“去通知,我有話要說。”夜清兒咬牙,沉聲道。
“出了這種事,太後都不好意思傳出去。只是在想如何處置你,你還是跪在這裡等吧。可能還能多活一段時間。”
“滾!本宮要見母後,你再打擾。耽誤了正事,你們十個腦袋都不夠砍。”她凝眉,原本無怒的時候便有著天生的一種威儀。更何況是那種生氣的時候,越發讓人懼怕三分。
“王妃娘娘,如今你已經是階下囚。還這麼狂妄。”
“母後!”
夜清兒扶額,氣得整個人都不好了,“臣媳沒有對不起皇家,臣媳出去完全是因為……母後,你聽我解釋。”
“讓她進來!”
乾清殿內傳來威儀的聲音,夜清兒沉思片刻。放開那些爪子,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簡單的衣物。邁著穩健的步子走進去。
乾清殿內,寬闊的大廳內陳列著各式裝飾品。明黃色窗紗隨風飄散,今日的乾清宮內有一種陰氣,詭異。夜清兒行走江湖很多年,見過無數生死。但今日的無助,讓她有些奔潰。
這老太婆,就算是天塌下來。她應該也不用管。
“母後!臣媳今日出門是因為得知郊外有瘟疫,空氣有毒,必須馬上去救治。否則……”夜清兒試著去解釋,“母後即便再恨臣媳,也不應該不顧忌黎民百姓的死活吧。”
“子夜你如何知道郊外有瘟疫,又如何知道空氣中有毒?胡扯什麼?空氣如何會中毒?”太後怒急,拍桌道。
“我……”
夜清兒閉目,沉思半響不知道如何回答這老太婆。或許她連什麼叫空氣都不知道。
“母後,上次在宴會上是誰最後救了你?難道我的醫術你信不過麼?這京都的瘟疫一旦蔓延,就連母後都有可能有危險。”
若非不是因為事態緊急,她真的根本不想跟這個老女人講話。除了知道宮鬥,還特麼知道點什麼?
“危言聳聽!夜清兒,哀家今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墨兒和蕭兒都不在宮中,你若是想故意拖延時間。休想!”
“你想怎樣?”她冷聲,唇角勾起似有若無的笑。
“有種!清月公主作為一國公主,從小受盡寵愛。可能還不知道後宮的規矩。”
太後換了個姿勢坐著,微微揚手。她轉身只見桂嬤嬤拿著後宮女人了此一身的工具,三尺白綾、匕首、鶴頂紅走過來。眼神中帶著冷冽,沒有一絲尊重可言。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已經要死的人一般。
她望著那毒酒,微微灑在外面。立馬把接觸物灼到發黑。腐蝕性不言而喻。
“王妃年紀尚小,不如奴婢伺候王妃上路。如何?”
言落,便要拿著白綾向她走來。她揚手示意停下,再次轉身,凝眸望著這個處在高位多年不明白自己兒子如何苦苦支撐整個國家的老太婆。微微搖頭。
“母後,你會後悔的!”
她抬眸,一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模樣。瞬間彷彿什麼都看淡了,“我雖不知道皇兄和四爺出去做什麼,但我一定能猜到。這麼緊急的事,都出去了。必然是跟京城外的人有關。母後要賜死,大可以說我私通婉月國的人尚可信。我私通一個難民麼?傳出去不覺得很好笑?”
太後並未說話,有神的目光凝視著夜清兒。似有所思。
她忽然間覺得這老女人還是聽得懂一部分話,頓時,話語中多了一份開心。
“我說了,這瘟疫會蔓延至京城。甚至是皇宮。”夜清兒繼續解釋,“若是不及時解除,連母後都會有性命之憂。”
太後的目光中恍然有恐懼,的確,京都昨晚便似乎有什麼緊急的事。一夜之間,北冥蕭夜和北冥蕭墨全部消失,具體去做了什麼沒人知道。但即便是太後這只會宮鬥的腦子也知道,必然是出了大事。
而夜清兒的醫術,這天下多少人知道。她太後自然也是知道的。不過,白白瞎了這樣一個處置眼前人的機會。也的確讓她很不滿意。
思慮萬千,太後沉吟不定。
“姑姑,不瞞你說。京都外的確是有瘟疫出現,不過那瘟疫我可以解除。我娘也可以解除。所以姑姑放心。”
謝林走進去,深寒的眸子看向夜清兒的時候。帶著不屑與傲嬌。她頭頂上,戴著那根簪子。金色的蝴蝶羽翼,古玉流蘇垂落。流蘇在頭頂晃悠,精緻的小臉冷傲到了極點。
謝林悠然的轉身,步子幽香高貴。她凝視著謝林,彷彿就像是尊貴的女神。尤其是那頭頂戴著的簪子,讓她整個人都自信起來。
夜清兒不知道這女人哪裡來的自信!但想到上次夜清兒離開的時候,好像聽到謝林以為那簪子是北冥蕭夜送的。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
想著,她忍不住笑了。打心底的笑了這個蠢女人。
許久,才聽到謝林悠然的揚起眸子,說完接下來的話,“所以姑姑不用著急,畢竟姐姐做出這種事。也沒有顏面再活在世上。成全她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