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兒著實被他這麼作死的模樣嚇到了,“我說四爺,您都快不行了。還這樣挑剔真的好麼?”
“本王不管,這藥太苦。本王看著就想吐。”
他無力的聲音中帶著倔強,有些事寧死不從。這讓夜清兒自認為自己的醫術可能還算過得去,到現在,竟是一點自信都沒有。因為她似乎還欠缺一樣,就是怎麼哄病人喝下湯藥。
這特麼比學醫難多了?看著北冥蕭夜那張傲嬌臉,她恨不得直接捏著他的嘴巴灌。當然……他是爺……她不敢!
夜清兒正在束手無策的時候,大門忽然開啟。一室的空寂,唯有蔓紗飛舞,在瞬間人滿為患。
“太後駕到!”
太監的聲音讓整個房間傳來一陣尖叫。
旋即,便只見太後一身華麗的服飾。在簇擁之下緩緩走來。北冥蕭夜拖著無力的身體,幾番想下來迎接。但最後無力的倒在床上。
“母後,兒臣失禮了。”
“皇兒,別這樣說。”
太後走過去親手在病床前將北冥蕭夜扶回去躺著,望著蒼白的臉容,頓時老太後那張本就有些皺紋的臉,頓時越發的多了。
“這王府的人都如何伺候的,皇兒都病成這樣了。你們這些人?”
言落,那周圍的侍從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恨不得將自己藏在某個小角落。這樣,看起來比較安全。
夜清兒見周圍幾乎是所有人全部跪在地上,大大小小的妃子,夫人以及那些丫鬟都已經黑壓壓的跪了一片。竟也乖乖的,覺得該少惹是非。跪了下去。
“禦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皇兒這身子骨怎麼會脆弱成這樣。”
太後大發雷霆,一張陰沉的臉讓眾人都哆嗦著身子。冷汗倒流,暗自祈禱著事情不要跟自己有一點牽扯。
當然,禦醫也並沒有隱瞞。恨不得立馬脫身。
“四王爺從兩年前開始,身子便一直很奇怪。群醫束手無策,只能以熱療法混合中藥,保養身子。四爺身子最忌諱的是寒冷,一旦遇到寒冷的天氣。別說是雨,就算是刮風也得好好的保暖。否則病情一旦發作,後果……”
“後果什麼?”
太後的一張臉黑沉得,天家自有的威嚴開不得一點點的玩笑。這話問得太醫好久沒答上話來。
“後果……可能……可能……兇多吉少!”
禦醫結結巴巴的,但後面四個字就像是一記震天雷。打在太後的頭上。
“啪……”
梅花式香幾上響起重重的拍擊之音,帶著雷火般滾滾的怒火,不知今日要燃燒到哪個人身上。所有人在片刻的功夫,將自己的呼吸調到最小。
“小悠子,明知道王爺不能染了風寒。為何還要出去?怎麼回事?你這個下屬怎麼當的?”
太後大發雷霆,一時間整個殿內風雲四起。北冥蕭夜無力的躺在榻上,閉目,靜靜的聽著。也不知是無力去管,還是故意放縱。
小悠子恭敬的跪在地上,相對於周圍的其他人來說。這小子顯得心裡素質要高很多,一字一句,都展現著該有的風度,“回稟太後,前幾日王爺與王妃心情大好。出王府踏青,回來的時候不小心遇到刺客,王妃身陷絕境。王爺為護王妃,這才冒險相救。感染了風寒。是小的保護不周,請太後治罪。”
那殿內的風霜片刻轉向夜清兒,太後一雙眸子終於看向跪在中間嬌小的身子。滿滿的是恨意,“清兒,你明知王爺身子不好。為何還要出外踏青?”
她不語
“啪”
又是一聲劇烈的響動,帶著強有的震懾力,那雙老手拍在梅花式香幾上,怒目橫眉,一時間所有的過錯皆放在夜清兒一人身上。
夜清兒尷尬的跪在地上,只覺得周身腿麻。她顫巍巍的抬頭,“母後,您教訓小輩的時候沒有必要一直拍桌子。臣媳擔心您的玉手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