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回了自己教室,這一天都挺順利的,中午開手機,還收到了陶然發來的夏離賣唱的影片。
影片裡的夏離依然穿一身黑衣,他那從骨子裡溢位來的哀傷和絕望,似乎要將他和周邊的夜色融為一體。
夏至看了很久,直到心裡的酸楚即將化為淚水,她才退出頁面。
嚴雪春也發了幾個微信截圖過來,夏至看過後,嘴角泛起一股冷笑。
她把嚴雪春的截圖轉發給池騁,說好了一起對付背後想跟蹤夏至的人。
池騁很快回復了幾句:【看吧,我就知道。】
【不過放心吧,有我。】
【放學早點回,你的禮物到了。】
禮物?!
夏至偏頭想了想沒想出來這句禮物是什麼意思。
不過不要緊,回家就知道了。
傍晚,夏至對著擺在池騁辦公桌上的“禮物”瞪圓眼。
眼前一隻用白色不鏽鋼做的籠子,看這狹長還間隔成小房間的樣子,這籠子應該是定做的。
籠子裡,八隻個頭一致,活潑敏捷的小白鼠,正姿態各異的在裡頭活動。
不過它們都有個共同點:每隻小白鼠脖子上都綁了一個粉紅色的蝴蝶結。
還真有禮物的派頭!
夏至:“你能買到,為什麼不多買一點?八隻……這種玩意兒你也要圖吉利?”
池騁:“因為我不確定你拿它們來幹什麼,八隻可以了。”
夏至臉上帶著一抹笑:“你覺得該是幹什麼?”
池騁警覺的說:“我不敢想。”
“呵呵,你不妨想一想。按照你昨天去醫院的思路想一想。”
“夏至……嗯,你知道我昨天去醫院幹什麼?”
夏至挑眉:“我等你自己說啊,你覺得我能一刀砍死蛇,也能幫你接骨頭的人,會害怕?”
池騁抿緊嘴不語。
夏至笑眯眯的拎起裝小白鼠的籠子,說:“哎,我聽金叔說,樓上那間實驗室,只有你有鑰匙,給我帶小白鼠去溜一圈吧。”
池騁眯眼看著她,那目光裡,警惕有之,緊張有之,不可置信也有之:“你……到底想幹嘛?”
“你應該想得到的啊。你是不是不敢去?”
兩人對視著,似乎互不相讓。
但是夏至手指伸出來,做了個電鋸的動作:“滋滋滋,鴨血……”
“嘔!”
池騁乾嘔一聲,立馬投降:“你贏了!別再說了!”
夏至重新在他辦公桌前面坐下:“那你說吧,為什麼去醫院?”
池騁手蓋住臉,喉頭滾動了好一會兒,才幽幽的說:
“我去看人家怎麼做腦部手術了。我想我有一天,也會那樣被人開啟頭顱的。所以我必須要了解一下,讓我自己的成功機率高一點。”
“我可還是幫人家找了最好的醫生飛過來,才讓我看到了一個做開顱手術的,我以為我可以的,但是,我的天,那頭腦被開啟的時候……嘔!”
夏至:“……”紀文炫說的變態,果然是你!
但看他難受的乾嘔,夏至還是把放在辦公桌一角的藍蒿膏湊上去,溫聲說:
“聞一下這個,想一下愉快的場面。學醫的人第一次上解剖課很多都會吐的,這個很正常,一般需要一個多月才習慣,有些女生需要一年。不過你這個想法也太奇怪了,就算你要手術,你也是病人一樣躺在病床上,難道還能參與自己的手術嗎?”
池騁抬起眼眸看看她:“我怎麼覺得,你倒像解剖過似的?”
夏至點頭:“解剖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