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騁說完,非常認真的看著夏至:“和我回京市吧,我幫你找一所好學校。”
夏至冷笑:“呵呵,你是誰,你和我說這些?”
池騁目光炯炯的:“我是你的監護人。”
“哈!見過自己封自己當王的,沒見過自己封自己當監護人的。你很搞笑好嗎?”
池騁輕輕握住她手:“至至,我說過我等你長大,我們可以試著依然走在一起。”
夏至一下子站起來甩開他:“怎麼,你覺得,在這種環境成長的我,不配和你走在一起?”
池騁再次拉住她手,緊緊的:“不是。我只是希望我能更好的保護你。如果你一開始就把今天的這件事告訴我,這些都可以由我處理,然而你沒有選擇告訴我,我很難過。”
夏至居高臨下的看他。
他的臉浸在昏黃的路燈裡,起了雕塑般的一層釉,他的眼裡,是一種會讓人沉溺的光。
這種光,大部分時候,人家稱它為憐惜。
夏至轉開頭,不願意看。
池騁手一用力,把她拉著坐下來:
“我知道你是不願意聽我講這些的,你也不願意我講另外的理由,比如你去了京市就可以和夏離近一點,比如你去了京市,或許就能好好的瞭解一下喬叔叔。”
“夏至,不要瞪我,和我在一起,不用總是武裝得自己刀槍不入,也不要和自己抗爭,跟隨自己的心,不好嗎?”
夏至還是瞪著他,鼓著腮。
只有這樣,才能讓眼淚不流出來。
她確實不願意聽人講這些,但她也確實在自己和自己抗爭,不是嗎?
跟隨自己的心嗎?
她的心浸在被遺棄的冰水裡,又酸又澀又敏感,沒有人給她撈出來,她怎麼跟啊!
夏至別開頭,抽出手撐住臉,看著路上的車呼呼的來,呼呼的走,不說話。
不能說話,就怕一開口,就是懦弱和傷感的痕跡。
池騁把她的頭抱過來,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唉,好吧,你又贏了。別傷心了,我給你時間,先想一想。要是陶然能順利,也許夏離就和你破冰了,那時候你或許自己要去京市了呢,是不是?畢竟你看見夏離,就是看見另一個自己,是不是?”
夏至轉了轉頭,把臉埋在手裡。
小城的夜並不繁華,車時不時呼呼的來一下,再呼呼的去一下,在夏至的眼前織出光影。
夏至聽見自己的聲音像夢囈:“好吧,這次,你贏了,如果夏離能接受我,我就去京市,我確實想和他在一起。”
“嗯,乖啦!但是以後再有這樣的事,要告訴我好嗎?哪裡需要把人搞來打一頓問話嘛,這種做法太原始了!你是從古代穿越來的嗎?其實只要問到他們的手機號碼,我給他們傳送幾個木馬程式,就能知道他們和誰講話了。”
池騁的手輕輕揉著她的發,聲音是那麼的歡欣。
夏至猛的抬起頭:“你自己都總是搞這些,倒好意思教育我?”
“我……總比你花錢出面的把柄小一點嘛……哎喲……”池騁一驚,一邊解釋,一邊本能的身子往後仰,讓開夏至的頭。
但是他忘記了身後是個路燈柱子。
柱子周邊有幾十公分是沒有鋪馬路磚的,地面要比馬路牙子低了一塊馬路磚的高度。
他伸手往後撐的時候,失衡了,身子一錯,倒下去。
夏至順著他也倒下去,徹底躺在他懷裡。
池騁還想昂著頭起來的,夏至這一滾,他的唇就親在夏至腦門上。
一切都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