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這個意思。”白定祥為難道,“可親家老爺不會氣得上門來麼?”
“你沒聽她說麼?她自有辦法,你快去安排。”李氏想了想又叮囑道,“只說與親家老爺聽,別把事情鬧大,你也知道,他要面子的,不好教旁人都曉得,不然你我可處理不來”
白定祥對唐士寧也是怕得緊,連聲嘆氣,可如今的形勢,真是要硬著頭皮也得上了。
大不了叫唐士寧打一頓,或者多賠償些錢財,換得一輩子清淨也好。
李氏與白定祥商議之後,就把白振揚叫了去,想著今日把好訊息告知兒子,以後再不用同那女人生活在一起,他必定就會開懷了。
“振揚,老爺已經打算去同親家老爺說,你且放心,這樁事一定會如你所願。”李氏滿是憐愛的道,“難為你熬了這些時間,為娘以後定會幫你找個稱心如意的好媳婦。”
她終於還是得償所願,白振揚暗嘆一聲,並不作答。
李氏見他臉上並沒有露出歡顏,有些奇怪,“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休掉她麼,怎的反而卻不高興?”
白振揚擠出一絲笑來,“兒子高興。”
“這就好了,只和離倒是便宜了她,”李氏冷笑道,“她這番得意,我暫且忍著,往後定要再還了她”又叮囑兒子,“最近你少露面,在衙門裡也要避著唐家老爺,這樁事我與你父親自會處理好。”
“有勞娘了。”
他看上去仍是鬱郁寡歡,李氏只當他是被折磨久了,嘆口氣道,“真是冤孽,早知當初,真不應該……”她擺擺手,“罷了,罷了,就當是做了一場噩夢罷,你這樣的條件,不愁有好姑娘願意嫁你,那喪門星走了,好運也就來了。你這些時日好好調養著,別再喝酒傷了身體,可知道?”
白振揚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隻吐出了一句並不情願的話,“是,兒子曉得了。”
唐枚如今要做的便是等。
只她很好奇,白定祥會什麼時候去告知唐士寧,這是需要勇氣的。因為唐士寧的脾氣,爆發起來實在嚇人,更何況,白定祥只有被欺壓的份,誰叫他落了把柄在人手裡,硬不起來呢?
就這樣的情況,他們夫婦還嫌棄唐家失勢,於白家再無助力。如此無情無義,過河拆橋,她自然要把過錯方的責任讓他們來承擔,讓唐士寧的怒氣有處可洩,而不是發在她這個二女兒的身上。
塵埃已是要落定,唐枚看著手裡的單子,上面寫著一長串的物件,那是她嫁過來時帶的嫁妝,現在就該清理了,省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六十抬?”唐枚問劉媽媽,“我怎麼現在才覺著有些少呢?依咱們家的家業,不是應該一百二十抬?娘也太小氣了些。”
“太太豈會不知道你的脾性?”劉媽媽自是要幫張氏說話的,“多了怕你大手大腳,少一些你總會收斂,太太是要你學會節儉呢。再說白家又不是什麼富貴人家,你這點子嫁妝足夠了,不寒酸。”其實還有主要的一點沒有說,唐惠當年的嫁妝就是六十抬,總不好越了去,讓姐妹倆新生罅隙。
唐枚撲哧一笑,“我隨便問問罷了,媽媽用得著這麼認真?就算六十抬,我之後總能變出更多的來,媽媽信不信?”
“信,信,少夫人厲害的緊,能變出二百八十抬,老奴也信。”
紅玉聽到了直笑,“媽媽別是偷偷在嘴上抹了蜜了罷?”
“你不知少夫人喜歡被誇呢?老奴賺些賞錢,你別來埋汰人。”劉媽媽笑罵一聲。
唐枚指了指單子,“咦,這蟹八件也是嫁妝?”
“那自然是,少夫人莫非忘了不成?”
紅玉接話道,“媽媽您可糊塗了,少夫人一直都沒有耐心吃螃蟹,哪兒還記得這什麼蟹八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