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唐芳已經羞得聽不下去了,捂著耳朵急道,“二姐要說這些,也,也該跟三姐去說,她說不定就要嫁人了。”
“啊?”唐枚驚訝的道,“三妹要嫁人了?什麼時候的事啊?”
“就前些時間,我也是聽羅萍說的。”
羅萍是唐芳的大丫環,此刻已經嚇得六神無主,自家主子真真是憨厚,那會兒叮囑她別告訴旁人,結果說與二姑奶奶聽也就罷了,偏還把自個兒名字講出來。
唐枚果然看向羅萍,“你怎知道這事的?”
唐枚以前的餘威未散,羅萍撲通一聲跪下來,“二姑奶奶饒命,奴婢沒什麼壞心思,只是想著小姐應會關心三小姐的事情,就把聽來的給小姐說了。”
唐芳奇怪道,“你跪下做什麼,二姐只是問問你罷了,還不起來,二姐又不是旁人。”
羅萍哪兒敢起來,只垂著頭。
到底是唐芳的丫環,唐枚皺了下眉頭,“四小姐叫你起來,你聽不見?”
羅萍這才起來。
看來這個妹妹在下人面前真是一點威信都沒有,唐枚暗嘆一口氣,繼續道,“我問你,到底在哪兒聽到三小姐議親的事的?”
羅萍咬著嘴唇,心裡鬥爭了會兒,覺得不老實交代鐵定沒有好果子吃,才回道,“是聽金媽媽說的,金媽媽跟奴婢的娘認識……”
金媽媽是管大廚房的,對張氏也算忠心,上次替張氏求情,罵了唐士寧被打了板子,唐枚又問,“可知道三妹是要許給哪戶人家?”
羅萍忙道,“奴婢真不知,只曉得太太已經有這個想法,請二姑奶奶饒了奴婢”
要追究起來也是金媽媽的錯,唐枚淡淡道,“你既沒有惡意,便罷了,只有些事情不清不楚的就不要講出來。”
羅萍連忙答應一聲,退到後面。
“要不咱們去看看三妹?”她提議。
“三姐病了呢,昨兒給娘請安的時候差點暈倒。”唐芳憂心道,“三姐最近總是生病,大夫說是身子虛,要好好調養才行,我也不敢去打攪。”
唐枚就沒再提,跟唐芳在庭院裡繞了一圈方才回去張氏那裡。
柳氏此刻已告辭走了,張氏笑著沖她們招招手,“都過來坐,有個好訊息呢,總算給宏兒找著了一傢俬塾,是盧成先生的一個學生開辦的。早先也聽老爺說過,只道那私塾人數限定,一年統共收才六十個,以為進不去。還是你們二嬸有本事,剛才跟我說了,宏兒過些天就能去那裡念書,分到跟他年齡差不多的一個學班。”
唐芳拍手道,“那可好了,說與陳姨娘聽,她肯定高興的很。”
“也是託了你二姐的福,旭兒拜了盧成先生,總能得些訊息的,你二嬸就去找那個學生的娘子,竟然就成了。”張氏笑道。
柳氏還真是會託關系,唐枚心想,唐宏進書院那是好事,可她們要避開說話,應該不只是講了這些,便道,“才知道三妹病了,我本想去瞧瞧她的。”又試探張氏,“三妹年紀也不小了,娘可為她選了好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