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媽,你出來看看前面就知道了,不是小的一個人趕成這樣,實在是前面的馬車出了事,驚到馬兒……”車夫無奈的解釋。
劉媽媽怒道,“誰管得了這些,還不快快把車趕回去。”
“這車沒法子往前了,路又堵了起來,只能退回去再繞去府裡。”
劉媽媽看著血從唐枚的手裡不停的滲出來,心疼得不得了,想到還要那麼長時間才好請大夫來看,這哪兒能行,當即就拉著唐枚下車,“附近就有家醫館,夫人待療傷後再回去也不遲。”
唐枚自然答應,這頭被撞破了可不是小事,萬一弄個腦震蕩可就慘了。
車夫也要跟著來,劉媽媽一瞪他,“你在這兒等著,能路走了趕緊把馬車弄到妙手醫館去。”
唐枚往前看了下,果然一片亂糟糟的,隱隱見好似是起了什麼沖突,她看到有衙役打扮的人,手裡拿著明晃晃的樸刀。
劉媽媽一邊走一邊嘆氣,“妙手醫館離這裡最近,少夫人將就些,反正是外頭的傷,先包紮好了等回府再找別的大夫來看。”
唐枚莫名其妙,不知道她說這句話的意思,不過等來到醫館,看到上回給張馨瑜治療的面目俊朗的鐘大夫時,她總算明白了。
其實她對這個人印象深刻,因為他曾用詭異的目光注視過她,不過今日倒是沒有露出那樣的眼神。看劉媽媽的態度,她猜想鐘大夫應該就是那位給她治過風寒,劉媽媽一直都看不慣的大夫。
“我家夫人撞倒了頭,還請鐘大夫好好看一下。”劉媽媽說話並不客氣。
鐘鏡香不作耽擱,伸手就往唐枚頭上探了過去。
劉媽媽一把開啟他的手,不悅道,“夫人的臉也是你摸得的?”
鐘鏡香也不氣惱,微微笑了下,朝唐枚鞠一躬道,“夫人國色天香,確實不是鐘某能碰得的,是鐘某失禮,還請夫人贖罪。”
這叫什麼事?她頭上還在流血呢,來這種文縐縐,唐枚無語道,“媽媽,鐘大夫不碰的話如何包紮?難道咱們自個兒動手不成?媽媽,這非常時刻,就算了。”又看向鐘大夫,“還請大夫動手罷。”
鐘鏡香對她的率直性子自然瞭解,可那次的事情他始終找不到一個答案,如今再見到她時,總覺得什麼地方還是變了。
劉媽媽見唐枚說話的時候又有血滴下來,心裡就揪了一下,“罷了,罷了,你快給夫人看,要是哪裡不對,別怪我砸了你們醫館的牌子!”
鐘鏡香也不同她計較,讓唐枚把頭發悉數弄到腦後,仔細察看起傷口來。
“不嚴重,沒有傷到骨頭。”他說話間,叫一個弟子摸樣的少年把裝了止血藥的盒子拿過來,開始動手給唐枚包紮,又開了藥方,詢問道,“是在這兒服了藥走,還是帶回去?”
居然還提供熬藥的服務,唐枚說道,“還是帶走罷。”
他便把藥方遞給劉媽媽,又看了唐枚一眼,“以防萬一,鐘某還是給少夫人把個脈,聽說康門街那裡出了事情,一時半會你們也回不了府。”
唐枚也看看他,這人長了一雙琥珀色的眼眸,看似是在關心她,可總感覺還是藏了什麼東西,她笑了笑,“不勞鐘大夫費心,就頭有些疼,其他沒什麼。”說罷跟劉媽媽結清了費用,便出去了醫館。
劉媽媽一到外面就把手裡藥方揉成了一團,找了個角落扔掉了。
唐枚笑道,“媽媽就那麼不信他?上回風寒的事是春梅下藥才會病重的,其實跟鐘大夫並沒有關系啊。”
“怎麼會沒有關系?夫人可千萬別被他騙了,此人花言巧語,老奴看著就不是好人。”劉媽媽冷哼一聲道,“要是他早日治好夫人的風寒,就不會給春梅有可趁之機,而且夫人別忘了,夫人病重以後,又請了他來看。若是他當真醫術高明,豈會看不出來夫人中毒了呢?知而不報,這跟故意毒害夫人有什麼區別?”
“媽媽說得不錯,我竟沒有想到。”唐枚擰起眉頭,假若鐘大夫真的看出她中毒,為何會隱瞞不說?這可不是一般的毒藥,而是要人性命的!
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