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伯爺夫人竟是張夫人的姐妹,難怪她之前會對李氏說這種話,唐枚倒是吃了一驚,片刻後才道,“這種花好似有兩三個月的花期,她好了還是能來看的。”
“那也是錯過了這批,再開卻是不一樣了。”
唐枚看不得她傷春悲秋,一個勁兒的說張四小姐可憐,是要表明什麼呢?
“大嫂,其實馨瑜本來是要許給大哥的,後來爹爹不同意……馨瑜傷透了心,京城都不能待著,去了外祖母那裡。”白丹雲一邊說一邊打量唐枚的表情,見她面色平靜,越發大了膽子,“馨瑜不同大嫂,大嫂那樣出色,不管如何都會覓得佳婿,但馨瑜是死腦筋,只怕是要鑽牛角尖,一輩子都走不出來了。”
居然當著她的面說這些話,唐枚冷冷的看著白丹雲,“你的意思是,我得同情她,繼而把自己的相公讓出來,是不是?”
“大嫂,你別生氣,我也不是這個意思。”白丹雲拉著她的袖子,“我老實跟大嫂說這些,也是知道大嫂的處境為難。可是大嫂你也知道,咱們白家雖說是書香門第,可幾代都是一脈單傳,到了爹爹這一輩,已經沒有多少近親旁系,出息的也沒有幾個,能幫得了什麼忙呢?”
她倒是很清楚明白,唐枚挑了下眉,“聽起來你是有什麼好法子?”
“馨瑜備受張夫人的寵愛,張家比起我們白家,不可同日而語。”白丹雲說到這裡言辭含糊,可意思卻昭然若揭。
是要她讓位於張馨瑜,用自己下堂來換得對唐家有利的局面!
唐枚不由得笑起來,“是娘讓你來同我說這番話的麼?”
白丹雲搖頭,“沒有,我只是可憐馨瑜那麼辛苦,又看大嫂最近為了孃家的事也很勞累,才想盡一點力。”
唐枚嗤笑一聲,“你以為我是為了孃家伏低做小,那你可錯了,你以為我稀罕這正室的位子,那你也錯了。張四小姐如果真想要嫁給白振揚,你叫她帶著寵愛她的張夫人來同我講,我一定好好招待,如何?”
白丹雲瞠目結舌,“這……”
“你不敢麼?那這些想當然的話再不要說出來,既壞了張四小姐的名聲,也對你們白家無益!”唐枚說罷拂袖而去。
白丹雲沒想到她如此牙尖嘴利,明明唐家泥菩薩過江,而這樣一條明路她卻一點也沒有考慮,哪怕只是猶豫下,也就有了空隙。
可竟然沒有,白丹雲狠狠甩了下手裡的帕子,如此說來,此路也是行不通。難道這個瘋女人真要抱著自己的大哥一起死不成?
她咬了咬嘴唇,這時一個丫環跑過來,低聲說了幾句話,她立時露出驚喜之色,急忙往西北方向而去了,而遠處幾位小姐也一同跟了過去。
看唐枚神色不善,劉媽媽問道,“可是大小姐又說了什麼話?”
要是給劉媽媽知道,恐怕要氣得不輕,唐枚輕哼了一聲,“無非是小姑娘的痴話,有無操作的可能都不知曉,貿然就說出來。”要不是自己並不在乎這些,只怕要伸手去扇白丹雲的耳光了,也虧得她有勇氣敢說出口。
不過,也可能是看她性子變了,白丹雲才會選擇這樣做,誰知道呢。
可居然說張家會援手,也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張四小姐好好一個黃花閨女要去嫁給一個二婚的,再怎麼寵愛女兒,張家也一定不會輕易同意,更何況情況還那樣複雜。
天下男人都死光了不成?非要這一個?唐枚忍不住搖頭。
“剛才見幾位小姐都急忙往那邊去了,也不知道什麼事。”劉媽媽見她不肯仔細說,便換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