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統考的成績陸續傳到了每個班級，後面黑板報旁邊貼滿了成績單。從班長把成績單貼上去，一整個中午後面都擠滿了人，好幾次垃圾桶差點被擠倒。
曲兮看完自己的成績後瞄了眼其他幾個人的總分，大家這次考得都不錯，除了蔣鴻軒。
她找到在位子上玩手機的蔣鴻軒，迷惑地問道：“老陸說你這次英語考完整場了啊，怎麼分數這麼低？”
蔣鴻軒收起手機，抬頭笑嘻嘻地回答她：“前一天晚上睡得晚，考英語那會兒太困了，就趴著眯會兒，沒想到一覺睡到了考試結束。”
“你其他幾門考得多好啊，硬是被英語拖到不能看。”曲兮細細觀察他的神色，倏地坐在他面前的位子上，靠近他輕語，“你是不是擔心別人說裴哥這成績有水分啊？”
蔣鴻軒愣了愣，半天才咧著嘴笑起來：“我靠，兮哥牛啊。”
“真是這樣啊。”曲兮眨眨眼，“以你家的實力真能搞到區統考的卷子嗎？”
此時兩人之間的距離能讓蔣鴻軒清晰可見曲兮的睫毛，他面不改色地往後仰，靠在椅背上：“當然不能了。”
“那為什麼要擔心？”
蔣鴻軒聲音溫潤，扶了下自己的細框眼鏡，明明在笑卻莫名有種令人害怕的感覺：“就算我說搞不到想惡意揣測的人會信？在輿論面前，重要的一直都不是真相。”
曲兮手指纏繞在一起，眼神黯淡著沒說話。
現在要在向陽初中初三年級裡提到裴廷，大家都會優先想到他超神的學習能力和一班數學平均分在區裡排名第六這兩件事。
向陽初中在區統考最好的單科排名還是在七八年前，當時語文拿了個第七，據說授課老師那年的獎金翻倍，一整個學期都沒怎麼發脾氣訓人。
可惜曲昭昭還是跟以前一樣冷酷嚴厲，一班的學生更願意聽裴廷上課，聲音好聽人好看，誰不愛呢？
要是有人還拿著裴廷父母說事立馬會遭到很多人的反駁。
“裴廷在陽赫做的那些事沒準是有原因的呢？他來我們學校兩個多月了什麼事都沒有，不是在學習就是在分享學習方法，他是怎麼了讓你對他惡意這麼大？”
“他爸做錯事被抓起來的時候裴廷才多大啊，他媽得病最慘的難道不是孩子嗎？人家現在好不容易有點出息你們就死咬他不能改變的過去，要不要這麼狹隘？”
“橫豎只剩下幾個月你和他就沒有任何聯絡了，有什麼好在意的呢？”
蔣鴻軒有時在走廊上聽到這些話忍不住想起裴廷在陽赫那時的處境。
那個時候裴廷甚至沒有做校霸動手的經歷，僅僅父母是異端，自身過於優秀惹人眼紅就遭孤立嫌棄。少數人煽動大眾，最後形成不孤立裴廷就會被視為異類的詭異現象。
“蔣鴻軒，你看什麼呢？”
蔣鴻軒神色微動地轉頭，女孩站在他的右側，正往樓下東張西望。
“沒什麼好玩的啊。”曲兮惋惜地收回視線，抬手拍了下蔣鴻軒的手臂，“下節數學課，你居然還有閒心在這看風景。”
蔣鴻軒哦呦一聲轉過身，揉了揉被拍的地方：“兮哥手下留情，我細皮嫩肉的不經打。”
曲兮無語：“唐僧啊你。”
下一秒蔣鴻軒便學著電視裡的樣子：“貧僧惶恐，女施主也是想吃我的妖精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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