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地上有泥土,比較髒,所以江舒意就把長裙撩了起來,這樣修理花草也比較方便。
慕晚遲的餘光,忽然瞥見,江舒意雪白的腿上,有一塊塊淤青。
分佈不是很均勻,但至少有好幾處,這些淤青,看著不像是摔的,倒像是……什麼鞭子一樣的東西留下的。
因為江舒意平時不是穿長裙,就是長褲,所以這些淤青,並未有人發現。
也是她今天把長裙撩上來了,慕晚遲才在無意之中發現的。
“好了,這樣它們就能茁壯成長了!”
在慕晚遲陷入沉思之時,江舒意已經把花給扶正了,拍拍手,站了起來。
卻發現,慕晚遲正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她,“顧太太,你在看什麼,是我的臉上有髒東西嗎?”
“沒有,紀太太你……”
話沒說完,頭頂上就有什麼粉末狀的東西掉下來。
慕晚遲才抬頭,看到頭頂上的一塊板鬆動,沒來得及反應,就聽江舒意叫道:“快閃開!”
‘砰——’地一聲巨響!
談完話,顧琛才從雅室出來,陳文辛就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先生,不好了,花園溫室忽然塌陷,太太恰好在裡頭……”
話沒說完,顧琛面色驟變,陳文辛只覺得眼前一花,顧琛人就已經不見了!
而在顧琛趕到之前,得知江舒意也被困在裡面的紀以臻比顧琛早一分鐘到。
溫室有一半已經塌了,外頭的人根據溫室的構造,從最邊的位置開始撬。
而紀以臻則是直接把外套脫了,撩起了袖子,往上爬。一面爬,一面喊道:“江舒意,江舒意,聽到我的聲音,就應我一聲!”
忽然,下方有聲音傳來:“是以臻嗎?我們在這裡……”
紀以臻一下就聽出是慕晚遲的聲音,“大嫂,你們是在這個位置嗎?江舒意呢,她和大嫂你在一塊兒嗎?”
“我還好,只是紀太太在我的上面,剛才她還在和我說話,只是現在,我怎麼叫她,她都不回我了。”
紀以臻心臟猛地被一揪,他直接就用手去掰開擋在前頭的水泥,“江舒意你不能有事,你要是敢有事,我就……我就……”
他像是瘋了一樣,不停地用手去搬碎石,哪怕是雙手搬得鮮血淋漓,也不肯停下來。
最後還是被好幾個傭人上去,強行拉下來。
紀以臻甩開傭人,還要往前衝,就被顧琛一腳踹跪在地上,而後,顧琛冷聲道:“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把天花板撬上來!”
當塌陷的天花板被挖掘機抬上來之時,原本跪在地上的紀以臻,整個人就像是一匹脫韁的野馬,飛奔了過去。
慕晚遲被顧琛一把撈入懷裡的時候,還有種恍惚感。
“別怕,我在這兒,哪裡不舒服,告訴我。”
男人低沉的嗓音響在耳畔,才讓慕晚遲猛地回過神來,“我沒事,紀太太她……”
慕晚遲想起來,卻被男人牢牢地固定在懷裡,“她被以臻抱走了,放心,有醫生在,她不會有事的。”
說著,顧琛就要將她抱起來。
慕晚遲趕忙壓住他的手,“你手上的傷還沒好全,不能抱我,別擔心,我真的沒事,剛才天花板掉下來的時候,是紀太太護在我的上面,我沒有被砸到,不信你看,我還能又跑又跳的呢!”
怕顧琛不相信,慕晚遲還想要跳給他看。
顧琛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拉住她的同時,抬手在她的額首上碰了一下。
慕晚遲立馬就吃痛地‘嘶’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