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檀,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你這是怎麼了?”周運回過神來,彎下腰,費勁的將他給攙扶起來。
“我被人害了,所以在寧姑娘這裡治療,你們呢,是什麼時候來的?”韓玉檀坐回到床上後,拉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朝周運詢問。
周運便將他接到馮桂蘭的信之後的事情,全部告訴了他。
他與韓玉檀之間並沒有過節,當初他也對他伸出過援手,況且那些事情,身為男人,他有聽過他的陳述,知道他是無辜的,只不過,當時寧昕人已經不在,他同情他也沒用。
如今得知寧昕仍活著,他替他高興,這等於又給人看到了希望。
韓玉檀嘆息一聲,她終於肯相認,這是好事,對他而言,卻是壞事,他擔心那些人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後,會拿她與包子來要挾自己!即使她不跟自己要認,那些人只要花些心思,瞭解他們之間的關系,總會想方設法的對付他們。
“玉檀,你是怎麼受傷的?你到京城後,都發生了何事?能跟老大哥說說嗎?”
周運目光灼灼的望著他,韓玉檀是個不錯的官,他被人陷害,只能說明他調查的案很棘手。
“對手不過是不想我繼續調查下去,我家人,也因為我受到了傷害,然此案,我抗拒不了,是皇帝與二殿下親自命令我調查,我兩邊都不能得罪,再說,將這些大奸臣給揪出來,也是我職責所在,就是擔心還會有更多的人因為我而受傷,我承擔不起這後果。”韓玉檀惆悵,他沒將具體的事情告訴周運,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份危險,誰知道那些人有沒有繼續派人來監視他?
只怕他走出這個門檻,那些人的劍便會朝他捅來,他不怕死,就怕涉及無辜。
“那你更加要保重自己,你還有家人,還有寧昕,對了,包子,他是你的兒子嗎?”周運覺得包子與韓玉檀長得很像,基因的遺傳是很強大的,沒人能說清楚,他當時一眼看到包子,就覺得他與韓玉檀很像。
“是與不是都不重要了,我只想他們能平安,周大哥,你們打算在京城住下來發展,還是繼續回縣城去?”韓玉檀叉開了話題,他像是遇見了知己,總算是能說說心事了,而楊英俊雖然與他親如兄弟,二人也非常的默契,有許多的事,也不便直言,就如寧婉婷一事。
“還不知道,一切聽你嫂子的,如果她要留下,我也沒有意見,正好換換地方,就擔心孩子們受不了這嚴寒。”周運現在是妻管嚴,所有的大小事情,全由娘子做主,他經過了楚翩然等小妾的背叛後,早變得乖巧聽話,再也不想那些亂心思。
“留下來吧,她有個伴,若是回去,還能好好的經營家裡的店面,總會有得有失,大哥好好想清楚了。”韓玉檀當初來京城時,也糾結了很義,他當時還在想,若是有那麼一天,寧昕回來了,她找不著他們,她會不會十分的失望,如今看來,他的決定是對的。
周運可算計不了那麼清楚,只要孩子與娘子開心,他自己的事情可以不顧,再者,變賣了家裡的店鋪等産業,那些錢也足夠他在京城再買一處宅子安家樂業。
他倒是同情起韓玉檀來,他身為百姓的父母官也不容易,這要做個好官更是不容易啊!
楊英俊這些天在家一直是坐立不安,他好幾次要沖出門去,去寧家找玉檀,均被楊蓉給攔住,她覺得寧婉婷並不如表面那般無情,只要給她時間,她一定能將韓玉檀給治好,若是他們前去打擾她,激怒了她的話,只怕她會更加的反感,而不替韓玉檀治療。
“大姐,那咱們也不能一直坐視不理啊,玉檀他都那樣了,咱們得想想辦法幫幫他才行。”楊英俊雖然責怪韓玉檀之前沒將寧婉婷一事告訴自己,這麼多年的兄弟情仍是讓他拋開了那些責備,想著他早日恢複。
“行了,再等兩天吧,過兩天姐就命人前去瞧瞧,現在過去了那麼多天,若是她有治療玉檀的話,玉檀應該也好轉了不少,倒是那韓夫人的腰,我看十有八九是廢囉!”其實楊蓉一點都不同情韓夫人,就她那樣待寧昕,她恨不得她早死。
楊英俊唉聲嘆氣,有啥辦法,在家裡,一直是爹與大姐做主,大姐不在家的時候,爹會管著他,大姐在家的時候,爹更是逼著他多向大姐學習,爹一直言這官場太過險惡,讓他有機會轉型,跟著大姐幹,這往後能挑起家裡的大梁更好。
他不喜愛經商,他喜歡破案,喜歡替百姓做主,替冤屈的人伸冤,習慣了的事情是很難再改變過來。
所以他對大姐除了敬佩外,也有虧欠,若不是他一直在官場上走動,害得她要繼承家裡的生意,她早就成親生子。
另外兩位姐姐,最近在相親,聽孃的意思,好事也快近了呢!
“英俊,別這樣,明兒姐還得上馮桂蘭那去一趟,姐定了一批衣裳,不知道她做得怎樣了,現在這天氣太過寒冷,姐過去跟她提一聲,讓她別那麼趕,姐此次回來,不會那麼早就離開,家裡的事姐也會看著點,你倒是可以趁著這段時間,好好的相親,給家裡一個交待呀。”楊蓉語重心長的道。
寧昕的事,誰都感到惋惜,卻也無力迴天。
“姐,你先嫁我再相親,你若是一天未嫁我就一末不娶。”楊英俊撇了撇嘴,他是跟她卵上了,他不能再走在她的前邊。
“你傻啊,姐可是個頂天立地的女人,姐這要嫁隨便挑一個就能了事,你不一樣,你這肩負著咱們楊家香火,爹孃為你的事早愁白了頭,你難道還不懂他們的用心良苦嗎。”
楊蓉一聽他那話,就知他這麼多年來沒放下寧昕,自己心中的負罪感更深了。
有許多的事情,一但發生,一但過去,便再也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