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好,我進宮便是,阿格,到時候你替我打助手。”馮桂蘭嘆息一聲,決定接受寧婉婷的建議。
馮桂蘭那聲娘,敲痛了寧婉婷的心房,她的目光轉而望向郭梅,這麼多年不見,娘更老了,頭上的白發佔了一半,幸好馮桂蘭一直代她孝順著她,讓她吃好穿好,身體看上去還算是比較硬朗的。
她快速的轉身,不想讓郭梅看出自己的心思,阿格想要走到她的身邊,又怕被馮桂蘭直接看穿了之前稿紙一事,不由得變得有些猶豫不決。
她極快的走進了風雪中,外面的天色早已經暗下來,路雖黑,可因為這雪太過明亮,倒也沒有那麼的暗。
“寧姑娘,我送送你。”馮桂蘭擔心她一個人走在這黑夜裡不安全,趕緊拿了把傘追出去。
“阿格,你一塊去,一會有伴回來。”郭梅趕緊沖阿格叫道,她是擔心她們的安全,夜裡誰敢保證不會出意外,多個人總會多一點保障。
阿格趕緊追出去。
靖兒還是呆呆的望著她們離開的方向,他低喃著:“我是不是瘋了?”
“靖兒,你怎麼了?”見他神情怪怪的,郭梅趕緊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沒發燒呢。
“你說,她怎麼那麼漂亮呢,我怎麼覺得與我神仙姐姐那麼相似?我是不是眼花了?還有,娘那麼倔強的人,她怎麼就聽了她的話?”靖兒喃喃自語,年紀雖小,這看問題倒是不含糊。
“靖兒呀,有些事情你不必急著去懂,等你慢慢長大,該知道的自然會知道,現在你的任務就是好好學習,將來考個秀才啥的,以圓了你孃的願望。”郭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誰都想去揭開那層面紗,奈何個個都無計可施,又或者如桂蘭所言,到時候,自然就能弄個水落石出了,該是她的,終是逃不過。
馮桂蘭走在寧婉婷的後面,阿格走在她的左邊,三人踏著風雪,艱難的前行。
寧婉婷怕家中的吳承志與包子擔心,這腳步一刻也沒停下,馮桂蘭追得很是吃力,阿格好幾次見她要摔倒,趕緊上來攥她一把,最後變成著她攜帶著馮桂蘭行走。
寧婉婷習慣了京城的氣候,也習慣了這冰天雪地的,馮桂蘭側不同,除了人生地不熟外,還是頭一次見到這大雪,美麗卻殘酷。
阿格多次想叫停寧婉婷,她走得那麼急促,真擔心她會踩著坑,這又總是擔心著馮桂蘭看出端倪來,只得小心翼翼的盯著她的背影,想著若是她有個萬一,她就沖上去。
幸好寧婉婷這一路還算是平安無事,等到了家門口時,她早已經冷得渾身在打抖。
“謝謝,你們趕緊回去吧,我家到了。”寧婉婷轉身朝她們二人道。
馮桂蘭知道她的性格,她還沒有敞開心扉之前,想要與她套近乎那是不可能的,她不請她們進屋去暖和,也不叫她們喝口熱水再離開,正是她那淡寡的性情所至。
便沖著她的背影道:“你放心吧,但凡是你希望我做的事,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做好,絕計不讓你失望,娘,我會好好照顧的。”
寧婉婷的身影一顫,她趕緊把門給關上,身體靠著門板,深深的呼吸。由馮桂蘭的話中,她是聽出來了,她自己不認她們又如何,她們早認定了她,也不跟再跟她計較她不肯相認一事。
阿格聽著馮桂蘭的話,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她剛要問,馮桂蘭已經率先走進雪中,她得趕回去,否則郭梅與靖兒會擔心。
吳承志聽聞開門的聲音,趕緊走出來,又見她那一臉惆悵的神情,不多語,上前牽起她的手,冰涼如雪,急急的拉回屋內,讓她坐在火爐邊烤著,自己再進廚房去將吃的端出來。
“大哥,我沒說,不過我想,說與不說,都沒差別了,她們早就知道,只是在給我時間吧。”她沒頭沒腦的說起來。
包子是聽不懂,吳承志卻是聽明白了。
“婉婷,我說過,我尊重你的任何決定,你的快樂才是我最大的願望,順著你的心走,不用管我的感受。”他的話淡淡的,臉上也沒有太多的變化,在她走後,他想了許久,事情總是變化無常,他雖然仍是執著的,卻會用不同的眼光去看待問題。
寧婉這立即停止了說話,她害怕聽到他更加的類似於此翻話。
唉!她得想個辦法,替他找個物件,分散他投注在自己與包子身上的精力,如此一來,他才能過上新生活,而不是一直枉費時間在他們母子身上。
她腦海中快速的過濾自己所熟識的人選,在京城五年,她竟然是一個閨蜜都沒有她想起了馮桂蘭,想起了楊蓉幾姐妹,最後把阿格也給考慮了進來。
那莊小梅與周麗麗也可以想一想。
她得分析分析,看他們哪個比較合適他的子。
包子默默的扒飯,他自從弄傷了韓玉檀後,變得特別的乖巧,就怕惹了娘不開心呢!
“大哥,今天晚上,要不委屈你與韓玉檀睡一間房?”寧婉婷突然間開口。
她擔心還會發生黑衣人一事,他們二人若是住同一屋的話,她也放心點。
吳承志的筷子頓了頓,隨後點了點頭,那床雖然小了一點,只要不翻滾,兩個大男人可以勉強將就著,只要她高興,他沒有意見。
韓玉檀並不知道她的安排,在她替自己針灸排出餘下的毒素後,吳承志躺在了他的身邊,弄得他一動不敢動,就怕惹毛了吳承志。
“大哥,有事記得大叫,我夜裡睡得淺能聽見的,千萬別自己死撐著。”寧婉婷在離開前叮囑,她是擔心吳承志怕連累到她而跟人硬拼,他們可不是那些江湖人的對手。
“嗯,你早點睡吧,這夜裡別熄燈,免得那些人亂入。”吳承志同樣的叮囑她,這亮著燈,別人以為沒睡,總會悠著點兒。
韓玉檀聽著他們倆人在那互相叮囑,心中極不是滋味,卻得憋著,一聲不能哼,他沒有立場,更沒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