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昕緩緩的抬起明亮的眼眸,泛了幾下後,方朝他輕啟唇瓣道:“不用你管。”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此話不假,可,沒有錢,即使有副身體,又能怎樣?她的觀念或許有錯,卻又不全錯,在她的認知裡,雖然錢不是萬能的,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像韓玉檀這樣的公哥,他出生便含著金鑰匙,又豈會懂得貧苦家孩的辛酸?
“寧姑娘,你不能強撐著,身體最重要,這些活遲點幹也沒人會逼你。”見她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韓玉檀不由得有些心急。
“你懂什麼?給我滾出去,別妨礙我幹活。”瞪他一眼,寧昕便又埋頭繼續幹活。
好不容易得到一張大單,她不能將事情搞砸了,且從那鄒夫人的衣著打扮來看,必定是大地方來的人,周運對她還一臉的恭維,想必也是生意場上的夥伴,她不想因為事情辦砸了,讓大家都損失慘重。
那天韓玉檀救了她,她是非常的感激他的,不過,倘若不是因為他那天的糾纏不清,恐怕她也不會那麼狼狽,所以,感激的話,她只放在心中,還沒打算跟他。
韓玉檀悻悻的退出門外,盯著的屋內,滿目琳琅的衣裳,對她是又愛又恨,她才華洋溢,完全可以依仗著才華來混飯吃,她卻甘心默默無聞的窩在店裡,做一名裁縫,做出來的衣裳,又讓人愛不釋手,這迷一樣的姑娘,他是越發的挪不開視線了
他的身影,退出去又走了進來,望著她認真的模樣,他的臉上,蕩漾起淺淺的笑意。
他傻傻的凝視著她,她較好的臉蛋,一頭黑如幕布的長發,隨意打了個結在腦後,看似簡單,卻又透著優雅,他如痴如醉的看著,只覺得自己的心,越發的淪陷了
寧昕感受到他灼熱的視線,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一直這樣盯著她,她感到不開心了。
“你有完沒完?趕緊走,不然我拿掃把趕你!”寧昕瞪了他一眼,倏的站起來,口氣也變得不耐煩。
她脾氣並不好,指不定她真的會拿掃把去趕他。
“行行,我走,你別激動。”韓玉檀見她似乎想動真格的,立即便轉頭跨出去。
“你別再來打擾我了,你難道忘了你孃的話了?”寧昕的話,在他的身後拉得長長的,倆人本來就不應該有任何的交集,讓他離得越遠,方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寧姑娘,我娘是我娘,我韓玉檀不會那麼迂腐,你回到店裡去吧,外面風大,別著涼了。”韓玉檀回過身去,朝她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寧昕這才感到一陣風吹來,沒想到秋天已經來臨了,她的衣裳剛剛上市不久,還沒賣出名堂來,難道就要準備冬裝了嗎?
韓玉檀回到家,除了吃飯,他大多數的時間是窩在書房內,飽含詩書。
雖然書中自有顏如玉,今天晚上,他的腦海中卻只剩下寧昕那倔強又恬靜的臉蛋,她的奮發圖強,她的拒人千裡,莫不讓他越發的想再往前靠近一點,去掀開她內心真正的情感。
自從父親離世後,他所有的精力與時間全放在了生意與書本上,想著完成爹的遺願,再遵絮孃的厚望,完成自己一生的使命。
直到遇見了寧昕,這個渾身充滿謎一樣的姑娘,他方察覺,他再也不能聽從孃的安排,他要勇敢的追求屬於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