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熾烈臉上微微有些透涼,原是窗子還未合上,睡了一整夜,也吹了一整夜的清風。
門外突然有些響動,是恍而的敲門聲驚醒了他,在睡意朦朧間不禁睜開了眼睛。
“誰?”他慵懶而道,卻聽見來人是身為付府的小廝。
“張將領,小人託付將軍給您傳話,請您前去府上一敘。”聽見的聲音還略微有些薄涼。
聞此一言,張熾烈默然而應:“知道了,等會便去。”
門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張熾烈坐起身靠在床欄一側。
按著循循漸進的軌跡,他在這天命門裡也活了幾餘年載。
自從無疆國一役後,付將軍獲得陛下殊榮,他們一行人也生得格外風光。
冥冥之中,他既是付府的常客,又與王勻之相識,還成了付敬祥的左膀右臂。沒想到一時之間,所生之事變幻莫測,他倒還真在這塵世間活得如一介肉體凡胎。
要是真讓付水沫知道,他經歷了許多關乎於他未懂事之前的過往,也不知是否會讓他心生好奇,進而他們之間更加親切。
或許付水沫也想知道,自己的父親那輩究竟歷了何難獲了何功,以前是多麼榮耀,那所處的位分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受到定國子民的深切愛戴。
可是越風光,意味著也有可能會跌落在深淵。
在狩獵場上,他已然目睹過定國皇權的獨裁,而位高權重也意味著所臨之事愈而風險。
他自是心裡有些思慮,只是如今所現並未生有任何端倪,盡是擔憂也無可所為。
張熾烈想著間起身換上一輕衫袍子,在回來的日子裡,他經常流連於付府卻未見到一絲一毫有關小宅的氣息。
雖然有些奇怪但也覺得在情理之中,畢竟付敬祥離家也有好些日子,自然未能參與到付水沫成長間的點點滴滴。
沒有執念也不會有機會讓那小宅憑空而現。
等一切都已收拾妥當,他便趕往了付府赴約。
走到付府大門前,候著的下人熱情相迎,他們一路經過前院、長廊,直直地朝著書房走去。
只是在路過間,張熾烈有意加緊了步子,避免與那年幼的付水沫未期而遇,害怕可能是一次匆匆的擦肩而過也會擾了他的命數。
走到迴廊的一頭,他便遠遠地觀望著付敬祥一人端坐在書房裡,舉止神情間都透著焦慮。
聞到來人的動靜,付敬祥抬眸一瞧,與張熾烈四目相對。
他徐徐展露笑顏從案桌前起身而出,兩人紛紛道念著無疆國的過往開始了閒聊。
只是聊至深處,付敬祥有些面露憂色,那欲言又止時,才緩緩持著焦容之態問道:
“張行,其實今天叫你來是有一事相求。”
仔細聽了幾分,張熾烈才明白付敬祥所憂慮之事還是付水沫這見鬼的奇異行為。
雖能在他灼眼投眉間覺察到深入的擔憂,但這樣的執念或許還不能夠將小宅魂力襲出。
或許應有些機緣巧合能讓這種執念幻生出小宅。
張熾烈想著時,不禁瞟了眼付敬祥的腰身卻未能見他身上佩戴了那帶“朝”字的令牌。
心下疑慮,奇怪,為何本該屬於付敬祥的令牌卻一直未能見到。無論是在戰役中,與將軍朝暮相處,還是如今回到了都城也未能見到那枚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