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將近,張熾烈一人守在這哨兵臺上,神情嚴肅地巡視著前方。
營地前照常佈置好了各類的陷阱,以防敵軍的突然襲擊。
為防意外,第一夜該他守值。雖然身上加絨了貂皮戎裝,但迎面的冷風還是讓臉上受著寒冬的凜冽。
“張行!”身後突然有人喚了一聲,他回頭而望是穿著新兵裝的馮才。
“你小子混得不錯嘛。”馮才一上來就說了句這話,雖然是摻合著玩笑之意,但內心還是有些小心思。
張熾烈並未有所搭理,他依然吹著冷風盯著那黑漆一片的前方。
馮才見他這副樣子不免癟了癟嘴,心中甚是有些尷尬:“短短几個月沒見,你不認識我了?”
“認識。”張熾烈只是懶得打招呼罷了,一介凡人認不認識不重要。
“害,我還以為你受將軍賞識後就把我忘了呢,看來是我多慮了。”馮才苦笑著寒磣自己。
張熾烈聽他這話中有話的意思,內心自是生厭便不再做過多的解釋。
“沒想到,在我們這群新軍裡你是最有出息的那個。”馮才的聲音有些乾裂,自從張熾烈破格被調到主營地後,他就意識到他們之間的差距,所以從未停止過艱苦的訓練。這嗓子老是發力而吼才會有些發澀,就連四肢間都酸的有些麻木。
可能他萬萬也不會預料到,他所拼命趕越的目標是一神仙,任憑他使出全身氣力都無濟於事,凡人永遠也不會及得上神仙的能力。
馮才的話,張熾烈並未聽入耳,因為此時此刻他覺察到城鎮處正有異樣產生。
那眼前還是漆黑一團的景緻卻突然一點點地燃起了紅燈籠,周圍還在巡邏的將士們停下了腳步驚恐地看著那死氣沉沉的城鎮卻突然燈火輝煌。
“趕快報告給將軍!”巡邏的將領連忙大喊,“所有人列陣,守在陷阱處!”
馮才見著眼前通明的樣子也是十分恐慌,他以為自己見鬼了不住地揉眼睛。
“快走,他們要來了。”張熾烈這主動搭的話讓馮才一陣懵圈。
“誰?什麼來了?”雖然馮才並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但還是跟著跳下了哨臺。
不一會兒,付敬祥也帶著人趕到了此處,他們見到那城鎮口前不斷地湧動著人群。襯著燭火而瞧竟然是身著平常老百姓服裝的人,只是那些人遠遠瞧著雖看不清模樣,但舉止行為間都極其詭異。
“將軍,他們好像朝著我們這個方向在移動!”開口的是王勻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這人潮吃驚而道。
正如他所說,隨著燭光的輝映,這大批的百姓確確實實朝著軍營處走來。
“他們...他們好像...”王勻之看著這一幕不禁又想起了那陰兵的步伐,“他們會不會也是如陰兵那般?”
“做好防守!”張熾烈一人飛身而出,他懸浮在這半空中清晰地看見走來的人群一個個眼睛裡都沒眼珠子,同那陰兵一樣都只剩了眼白。還有他們那木訥的樣子活生生被剝奪了思想,只剩下一體軀殼。
“又是那女人。”張熾烈嘴裡狠狠咬著字道,這椿妃竟然如此心狠手辣,難道將這片城鎮的所有百姓都變成了陰兵供她驅使嗎?
這些可都是有血有肉的平凡百姓,雖然知道他們的神志早就被魂力所屈化,可是一時間要屠殺這麼多,張熾烈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他回頭又看了看還駐守在營地的眾人們,面色凝重地嘆了口氣。
這些凡人如今就是一具具行屍走肉,就算消了他們體內的魂力也算是死屍一副,根本毫無回天之力。現實這麼殘酷,可是他們畢竟以前也是有笑有樂的生命,如今卻要被迫毀於一旦,張熾烈仰天而嘆,默默在心裡起誓在這天命門內他一直要手刃這椿妃。
“小子,怎麼又是你?”他忽然瞧見了一老伯眼睛正冒著綠幽幽的光。
“你身為無疆國人竟讓自己的子民陷於不義,你有何顏面面對他們?”張熾烈看著這停在他面前的老伯生氣道。
“呵,無疆國算得了什麼。”老伯不屑地唾了口唾沫,“你小子別再擋道了,否則你會後悔的。”
“那西谷口的陰兵也是你的傑作吧。”
“我本來以為區區動用守備的將士們就能擊退普通的定國軍們,沒想到卻出了你這個變故。”老伯怒氣而言。
“所以,你就讓幾千的百姓成了你手裡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