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有輕微的響動,一個渾厚陌生的聲音開口道:“準備的怎麼樣了?”
“大人放心,一切就緒。”
“擇日就行動。”
“好的。”
可以聽出另一個聲音特別有辨識度,似乎就是同他們聊了一晚的那秦大爺,不過與之對話的又是誰。
這時只聽見門吱呀一聲關了,腳步聲離著也越來越遠。付水沫見著張熾烈還未有離開之意便說:“大人,你聽出來了嗎,剛剛那聲音有些像秦義山。”
“嗯…看來這秦老頭確實瞞了些事,今晚就一直覺得他不對勁。不過秦小旬似乎從未說過她有個弟弟,也許是她心裡全是那河神的影子,才未提及。”雖然看不見張熾烈的神情,但從他語氣間還是能覺察出他在整理思緒。
“大人,這秦大爺都回房了,你不怕他發現你已不在了嗎?”
“放心,我留了傀儡在那床上躺著,我可不想和一個老頭一起睡。”
“那大人,你今晚睡哪?”
張熾烈順著月光看了眼付水沫,淡淡地說:“今晚,你睡地上,我睡床上。”
……付水沫只覺身邊的大人往著床那一拂而過,他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突然一襲被子被扔到他身上,只聞張熾烈這冷漠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彆著涼。”
“張熾烈…”這是付水沫第一次喊出了他的名字,雖然不敢大聲地怒吼,但語氣間足夠咬牙切齒。
張熾烈聽他頭一次叫了這名字便緩緩轉頭問:“何事?我這指頭有些酸,是時候該動一動了。”
付水沫可不想又被大人的一根手指就壓制而跪,便悍悍地說:“大人,晚安!”
“嗯..”
輾轉反側,付水沫漸漸聽見張熾烈平穩的鼻息聲,他卻有些難眠。
自從來到這個村子,村民們怪異的行為讓人覺得不真實,特別是他們盯著自己的眼神都格外地陰寒,似乎像一條條巨蟒會將他一口吞併。
也許村裡唯一還可以深入接觸的便是這小男孩秦筍兒,正好他也特別喜歡自己。
......
......
清晨,張熾烈早早地就被雞鳴聲叫醒。他揉了揉眼睛,想到自己的真身該回大爺房內了。
他正欲下床,卻見付水沫睡姿格外狂放,被子被他以條狀纏繞在身。
張熾烈搖了搖頭,起身將付水沫抱回了床上,變成女兒身的他格外輕巧,在懷裡也特別柔軟。或許懷中這人永遠都是這樣的女兒身也挺好,乾脆就不變回原形了。
他用了隱匿之術回了秦大爺的屋,這時秦大爺並未在房內。他拾起床頭的袍子,穿好後走回了主屋,老婦人端著早膳才從膳屋裡出來,見張熾烈已醒便招呼著他坐下吃點粗糧。
秦筍兒也一眼睏意地從另一個屋內走出,雖然想睡覺但還是不忘和水沫姐姐一起玩耍的約定,他便走到張熾烈身邊奶聲奶氣地說:“哥哥,姐姐醒了嗎?”
張熾烈見著這小男孩一早就想纏著付水沫,覺著昨晚小男孩說的那番話也許可從他這探查這裡的底細,也比較安全,便說:“你去看看她。”
秦筍兒聽著張熾烈的話,重重的點了點頭,一溜煙地往著付水沫房內跑。
“水沫姐姐!起床啦!太陽曬屁股了!”筍兒扯著嗓子推開了付水沫的房門,聽著這麼喧鬧的聲音,躺在床上還沉沉入睡的付水沫將頭躲進了被子裡。
“筍兒,再睡會!”
“姐姐!大哥哥都醒了,你就別再睡了!”秦筍兒見付水沫不願起身的樣子,便爬到床上想拉著他起床。
“行了行了,馬上起來!你出去等我會兒!”付水沫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