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在老夫這裡卻還這般囂張,當真是沒有將我鬼域放在眼裡。”
一個微微有些蒼老的聲音在半空裡響起,但卻沒有之前那些鬼使、神官的冰冷,更像是一個有情緒的人。
陸飛煙抬起頭來,望著空無一物的天,笑道:“我只想知道鬼王大人為何要搶我的東西?”
“你的?”那聲音微微一頓,隔了一會兒卻是哈哈大笑起來,“哎喲喲,小丫頭,那個東西可真不是你的,你帶著那東西不合規矩,所以就讓老夫代為保管吧。”
陸飛煙也不慌亂,不退縮,當下上前一步,義正言辭反駁道:“那可不成,它們跟著我這許多日子了,彼此出生入死,就像是家人一般,你如今只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便要將我家人搶走,這倒像是什麼話?”
在旁的慕容荒聞言,只覺腦袋裡的那根筋在一直抽著,這丫頭當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若說她不知道對方身份,這般倒也還說得過去,可如今明明知道得一清二楚,卻還這般不依不饒,這膽子還真是挺大。
“呦呦呦,帶了個厲害的幫手,所以就覺得自己無敵了?覺得自己能在我鬼域橫走,能上天了?”
那鬼王此刻如老頑童一般,竟同陸飛煙爭吵了起來。
陸飛煙哼一聲道:“我可沒說自己厲害,也從來沒覺得自己厲害,這世間上,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所以你說的這些,我可不認。”
“不是幫手?那他來做什麼?”他語聲中難掩嘲諷。
“他是來帶我回去的,咋的,不行麼?”
“帶你回去?哈哈哈哈,真當我的鬼域是你們家後院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真要這樣的話,說出去,我們鬼域以後還怎麼在三界立足?”
“那就是你自己的事,與我們有什麼關系?難不成我們就該被活活困死在鬼域麼?這又是那般的道理?”
說到這裡,陸飛煙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
“是啊,我的鬼域裡來了神龍和活人,我這個鬼王也很難辦啊,留你們在這裡吧,不合規矩,弄死你們再將你們留在這裡吧,我又找不到合理的藉口。你既然覺得自己聰明,那你教教老夫,如今這情形,老夫該如何是好呢?”
陸飛煙聽了這話,神色當即就變了。
原來她真的想錯了,以為鬼王定會秉公辦事,可現下這辦事態度,與那個神官又有什麼區別呢?
她自嘲了一番,隨後收斂了所有的神色,淡淡一笑,說道:“你是鬼王,哪裡還用得著我這種無名小卒來教你做事,這豈不是更不合規矩了?”
“哼,諒你還有幾分自知之明!你們兩個進來吧,擅入鬼域的罪過也是不能輕饒的。”
那鬼王哼了一聲,隨後就看那宮殿的大門徐徐向兩邊推開,一朵朵血紅色的彼岸花在那路上綻放開來,從宮殿門內一直延伸到他們兩人的腳下。
陸飛煙和慕容荒彼此看了一眼,隨後又不約而同地點了下頭。
只聽那鬼王繼續道:“這花可是碰不得的,你們小心了。”
他話音剛落,便見面前那條花路中有花朵飛了起來,竟是將這去路都遮擋住了。
陸飛煙唇角不由一哂,這老頭當真是壞到骨子裡去了,怪不得手底下能出那樣的神官。
雖然她心中有很多的不滿和氣憤,可是眼下卻不得不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