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煙說著，身影一晃，半空中竟是出現了數幾上百個相同的影子。
她們雖然並不是做著相同的動作，可卻是在合力完成一場大型舞蹈。
與此同時，歌聲也從“她們”口中飄來，不是之前的悲愴，也不是激昂，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綿軟。
那神官當即對身後的鬼使們道：“小心些，別入了迷障。”
陸飛煙一直冷眼望著他們，除非是心無雜念，不然想不入迷障都難。
眼看著那些鬼使們開始東倒西歪了，她便知道他們已經入了迷障，但她卻並沒有動手殺他們。
她的目標是那位神官，而並非這些小嘍囉。
可是那位神官依舊站在招魂幡上，身形不動，也看不到他神色，究竟入沒入迷障，她也沒有把握，所以，她不介意再多等待一會兒。
雨還在下，雨水此刻已經在她腳下形成了一個血色的湖泊，就像是之前那位人魚姑娘用血淚染紅的一樣。
陸飛煙懸在半空裡，垂眸看著這個湖，看著那些鬼使們被淹沒。
忽然間，她心頭湧起一陣暢快的感覺，似乎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似的。
“人魚的怨氣太重，煙兒，你不要被影響了。”
秦天的聲音忽然傳來，她像是被驚醒一般。
“快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只有殺了他們，你才能離開這裡。”
另外一個女人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陸飛煙覺得有些耳熟，可一時半會卻想不起來這個女人究竟是誰。
“快，快殺了他們，你不殺他們，死的就是你！”
那聲音還在催促。
“煙兒，她們在利用你複仇，只要你殺了鬼域的任何一個人，你便萬劫不複了。”
秦天的聲音也不甘示弱。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陸飛煙蹙起眉頭，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腦袋。
“夠了！都給我閉嘴！”
她想要做什麼，還輪不得別人來指手畫腳。
陸飛煙緩緩抬起眼，那雙瞳已經變成了血紅色，她唇角噙著笑，笑意卻未至眼底。
抬起右手，此刻那手已然是人魚的利爪，閃著寒光的指甲如嗜血的尖刀一般，在等著獵物，“一飽口福”。
她將目光定在那位神官身上，身子一躥，就朝他迅猛無倫地攻過去。
指尖剛剛戳入他胸口，卻已被人緊緊捏住，沒法再繼續深入。
“煙兒！”
陸飛煙側眼一看，竟然是秦天捏住她的手。
他沉下聲音，在她耳邊勸誡道：“不要被利用了，殺了他你會萬劫不複，之前那兩個神官的死也會被算在你頭上，你生生世世怕是要在煉獄中痛苦度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