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肆意任為,旁邊圍觀的也是連聲叫好。
陸飛煙咬著牙,雙手緊握成拳,連籲了好幾口氣才稍稍壓制下心中的憤怒。
想起城內外那累累的白骨和人頭,她發誓,一定要將這些狗賊血債血償!
但是,現在她不能動手,不能因小失大,能夠拯救和保護這裡一切的只有慕容荒,而他們三個人能否順利將這裡的情報帶出去,就是擊敗戎敵,討還這筆血債的重要前提。
她想到這裡,忽然聽到閣樓內傳來一聲低沉的呼喝,嘈雜的歡叫聲瞬間就被壓了下去。
陸飛煙不禁一愣,馬上轉頭繼續向破窗孔裡看去,只見那幾個女子已經不見了,所有的戎敵貴族也全都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喧鬧的閣樓內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只聽那個坐在尊位上的那個中原人又開口吩咐了一句什麼,旁邊的衛士點頭領命,快步出門,不多時又轉了回來,身後還帶著一個人。
陸飛煙一見之下,當即火冒三丈。
不為別的,因為進來的這個人,身上的衣服是西北衛所兵士的!
再看他身上衣甲如常,並無綁縛和受傷的樣子,而且神情舉止也不像是被活捉的俘虜。
不用多想,便知道出了叛徒!
果然,只見那兵士一步步走到正對面的案幾之前,單膝跪地,拱手道:“末將,拜見各位首領,拜見廬陽王殿下!”
那個被叫做“廬陽王”的人看著他,目光中的輕蔑一閃而過,當下指了指自己下首的位置,笑道:“不必多禮,請坐。”
廬陽王?
陸飛煙雙眉緊蹙,這個稱呼定不會是戎敵,也不是南潯的王爺尊號,究竟是哪一國的呢?
“他是西椋人,說起來這廬陽王是你後母白氏的親哥哥。”
百裡溪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身邊。
“西椋人怎麼與這些戎敵攪和在一起了?”
陸飛煙只覺這事越發不簡單,而且看起來,這位廬陽王在戎敵中似乎還很尊貴,要不然他一個外族人,怎麼能坐在那比貴賓還重要的尊位上?很顯然,這些戎敵已經將他視作首腦了。
百裡溪亦是皺眉道:“誰知道,這西椋當真是狼子野心!”
陸飛煙抿唇不語,可不是麼,哥哥與戎敵打得火熱,妹妹卻嫁入陸家,南潯第一靈修大宗族,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