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荒眉梢一挑,正想與她仔細詢問的時候,就看林僉事跑上來,面色有些不太對勁,左右瞧了瞧,這才道:“王爺,這發生了一件怪事……”
“何事?”他倒也在意,這個時候多半不過是戎敵的事。
果然,就聽林僉事道:“這個……戎敵的數量似乎比之前少了一些,他們眼下居然已不足五千騎了。”
不足五千了?
慕容荒眉梢微挑,旋即想明白之後,卻是望向陸飛煙:“你什麼時候動的手腳?”
“你可真是聰明,怎麼一猜就是我啊?我這一路上不是想,是個人在這裡都是需要喝水的,就算他們可以靠馬奶暫時應付,但馬總歸還是耐不住幹渴的,而我不過是稍稍在他們取水的地方放了些東西罷了。”陸飛煙眨眨眼,用那毫不在意的口氣著一件讓人有些“毛骨悚然”的事。
這種事,怕真是隻有她才能想得出來吧?
慕容荒幹咳了一聲並沒話,旁邊的林僉事卻抽著嘴角聲嘀咕道:“真是最毒不過婦人心……”
“林僉事,你剛才什麼?”陸飛煙斜睨著他。
林僉事陪著笑臉道:“這個……這個,我姑娘手段高強,兵不血刃便料理了這許多戎敵,在下真是……嘿嘿,佩服得緊。”
陸飛煙點點頭:“見識了吧,這一課我還沒來得及給你們上,待回去之後定要補上,以便提高你們的免疫能力,從此便百毒不侵,再也不怕著別人的道了!”
林僉事一聽這話,頓時臉色微微有些發綠,腹中似乎也莫名産生了一陣怪異的不適感,慌忙告退而去。
見他落荒而逃的樣,慕容荒搖了搖頭,似笑非笑的:“戎敵雖兇殘可惡,但你這般對付他們似乎有些不夠光明正大吧?”
陸飛煙挑著嘴角,不以為然道:“有麼?不是兵不厭詐麼?我其實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只要他們還敢繼續跟來,就別想活著從這裡走出去。”
慕容荒盯著她看了看,然後忍不住笑道:“我也不想叫他們從這裡走出去。”
……
悽涼的荒漠中,豎著一棵歪脖的沙棗樹。
在這片毫無生氣的人間煉獄中,它卻是那麼的偉岸高大,生機勃勃。
望著那枝條上垂下的一顆顆沉甸甸的沙棗果實,一眾戎敵騎兵都在瘋狂的吞嚥著口水,但卻沒有任何人敢上前一步,當然也包括主帥和下面的幾位將領。
這已經是追擊慕容荒的第五天了,出發時隨身所帶的肉幹還剩許多,但清水卻早已耗盡,只能沿途補充,否則吞嚥肉幹簡直就比往喉嚨裡塞石頭還痛苦。
對常年遊走於荒漠、戈壁之上的人來,尋找水源並不是件困難的事情,然而這幾天找水卻成了他們幾輩也不曾遇到過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