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很快站起一個中年漢,一溜跑的來到隊伍前,重新跪倒在地,戰戰兢兢的應道:“末……末將在此。”
看著這人標準的“豬頭”身材,此刻身上鎧甲盡去,衣衫不整,唯一能區別於普通兵士的便是他懸在腰間那柄不能隨意丟棄的鑲著金玉寶石的長劍。
慕容荒望著那人一身肥膩的白肉和因酒色過度而隆起的肚腹,不禁心中更怒,但絲毫不露於表面,於是道:“不必跪了,請起吧。”
那人聽他語氣頗為不悅,哪敢應承,慌忙伏地叩頭,連聲謝罪。
慕容荒又道:“本王這裡有話要問,你只管起來回話便是。”
那人聞言這才稱謝起身,但卻耷拉著腦袋,不敢抬頭去看他的眼睛。
只聽慕容荒問道:“如何稱呼?本王近日諸事繁雜,記心有些不佳,倒是忘了,煩請將姓名職階再一遍可好?”
那人心中暗暗叫苦,這麼問顯然是存心跟他為難,這可如何是好?
雖然心中惶急,但卻沒有辦法,只好如實回答。
慕容荒裝作恍然的點了點頭道:“既是指揮使,職責重大,自然是熟知軍法的,本王倒要請教,不奉號令,率眾臨陣脫逃,該當何罪啊?”
“王爺,這……”
慕容荒忽然厲聲喝道:“回答本王的話!”
那人嚇了一跳,慌忙跪倒在地,心翼翼的:“按……按律當斬。可是末將……末將並未不奉號令,只因聽到王爺下令安營紮寨,一時情急,這才……請王爺明察啊!”
“哦,如此來,這倒是本王的過失咯?”
“王爺息怒,末將不敢,末將不敢!”
“呵,本王傳令中的是依次飲水休息,這數千兵士卻一擁而上,爭先恐後,全無秩序,你身為長官,既不勸阻,也不彈壓,反而帶頭行事,還敢’奉令’二字?”
“這……末將知錯了!王爺息怒,末將不知王爺故意試探,再眼下尚未開戰,哪有臨陣脫逃一事啊?”
慕容荒冷笑一聲,盯著他又道:“方才本王明明聽到一句‘有埋伏,快跑啊’,似乎是你的聲音吧?”
他頭皮一麻,口中急叫:“王爺饒命!末將不明情由,一時口快而已,王爺饒命,饒命啊!”磕頭如搗蒜,聲淚俱下,不住口的求饒。
慕容荒卻再不發一言,對早已等候在旁的林僉事做了個斬立決的手勢。